也顾不上师傅的调侃,语速飞快如同点射,“刚才来了位道长,仙风道骨的,说是武当山三丰真人的座下弟子,有极紧要的事情要见您!管二哥正在客厅陪着说话呢,茶水都续了三回了!我看那道人气度非凡,不似寻常江湖术士,不敢怠慢,正想去元帅府寻您!”

    张三丰的弟子?

    陈慕之和叶兑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和重视。

    张三丰乃是世外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轻易不涉红尘俗事,他的弟子专程来访,绝非寻常问候,必有大事!

    陈慕之一边快步往里走,心里一边开始疯狂脑补:张三丰的弟子?难道是名震后世的武当七侠来了?是沉稳持重的宋远桥?还是刚毅内敛的俞莲舟?不知道这位大侠性格如何,好不好打交道,近来太忙,没有好好练习 三丰道长所授的心法,他会不会考究我的进度……

    两人踏入略显简陋却收拾得干净的客厅,只见如今俨然一副“陈副元帅府大管家”派头的管二,正陪着一位道士说话,态度恭敬中带着几分与有荣焉。

    那道士看年纪约莫五十上下,身穿一袭洗得发白、却纤尘不染的青色道袍,头戴古朴的紫阳巾,面容清癯,眼神澄澈安详,如同深潭静水,手持一柄普通的木柄拂尘,身后背着一柄用葛布包裹、仅露出古朴剑柄的道剑,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远离红尘喧嚣、超脱物外的飘逸之气,与这军营环绕的肃杀氛围格格不入。

    陈慕之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姿态放得极低:“道长远来辛苦,在下陈慕之。不知道长尊姓?是宋道长还是俞道长?仙乡何处?如何称呼道号?”

    按来人的年纪和气度估摸,他下意识地就把记忆中“武当七侠”里排在前列的两位大名给报了出来。

    那中年道士闻言明显一愣,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感到十分意外。

    他随即起身,向陈慕之和叶兑各打了一个标准的稽首,动作流畅自然,声音平和如水,不带丝毫烟火气:“福生无量天尊。贫道卢秋云,道号玄虚,乃三丰恩师座下一名不成器的弟子,于武当山结庐清修。陈小友所说的宋、俞二位道友,贫道并不相识,想来是机缘未至,我师门尚未有此福分收录这二位高贤。”

    他语气温和,并未因陈慕之的唐突而有丝毫不悦。

    陈慕之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尴尬得脚趾头能当场在青砖地上抠出一座三进三出的濠州元帅府。得,又让后世武侠世界的小说和影视剧给带沟里去了!现实和历史根本就不是那个剧本!

    他连忙讪笑着找补,舌头都有些打结:“呃……是在下孟浪了!道听途说,胡乱猜测,乡野传闻不足为信,还请玄虚道长万万不要见谅……啊,不是不是,是万万不要介意!” 一紧张,差点把道歉的话说成了挑衅。

    玄虚道长微微一笑,如春风拂过湖面,并未在意这等小节,显得涵养极好:“无妨。小友心直口快,赤子心性,贫道观之可亲。”

    寥寥数语,便将这小小尴尬化于无形,尽显道家高人风范。

    叶兑也上前与玄虚道长见了礼,双方分宾主重新落座。管二机灵地续上新茶,然后悄然退下,掩上房门。

    陈慕之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与莫名期待,小心翼翼地问道:“三丰真人他老人家仙体可还康健?不知玄虚道长仙驾莅临,寻慕之这等凡夫俗子,有何指教?可是真人有何吩咐?”

    玄虚道长神色一正,拂尘轻摆,说道:“陈小友有心,师尊云体安康,劳小友挂念。小友可还记得,去年春夏之交,在宿州清虚观,你曾向我恩师问及,世上是否还流传有陈抟老祖的遗札、手稿一事?”

    陈慕之的心脏猛地一缩,随即如同擂鼓般狂跳起来,呼吸都瞬间急促了几分,他强行稳住几乎要颤抖的手脚,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道:“记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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