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应,身世经历奇异,或与此物有缘,能解其惑。张天师闻之,颇为意动,觉得或是一线机缘,便命人精心绘制此图,交由贫道带来,请小友参详。并托贫道传话,诚挚邀请小友,若有闲暇机缘,可往龙虎山做客,亲眼一观实物,共同探究此千古之谜。”
一番跨越数百年、牵扯宋元两代、交织着权力、秘术与科学探索的渊源道来,听得陈慕之心潮澎湃,气血翻涌,仿佛触摸到了一段被尘封的秘史,却又更加疑惑丛生。
“这个刘秉忠刘太保是谁?他从何而得知此物的传说?不是说秘密是道教中人解开的吗?为何又交给不属于道教的郭大学士去研究?”
陈慕之一口气问出了一大堆问题,线索太多,他需要理清。
叶兑博闻强识,对于这等历史人物如数家珍,当下为他详细解惑:“刘秉忠,字仲晦,自号藏春散人。此公乃元初一代不世出的奇人!堪称传奇!”
“他自幼聪颖绝伦,八岁入学便能日诵数百言,过目不忘,十七岁即出仕为邢台节度使府令史,堪称少年得志。然而不久,他竟因感世事无常,弃官隐居于武安山中,削发为僧!后游历云中,留居南堂寺。”
“他兼通释、道、儒三家之学,尤精《易经》及北宋邵雍的《皇极经世书》,天文、地理、律历、卜筮、兵法、水利无所不通,学识之渊博,堪称一代玄学宗师,智慧如海。”
“后来机缘巧合,得遇当时尚在潜邸的元世祖忽必烈,献上治国之策,深受赏识,留在身边作为首席谋士,言听计从,与国师无异。元朝初期的官制、礼仪、法典多出自其手,甚至连‘大元’之国号,亦是此公所定,取《易经》‘大哉乾元’之意。”
“他更以惊世之才,主持规划、设计建造了元上都与元大都(即今北京城前身),确定了都城的基本布局与中轴线建筑规制,影响深远。传说中,连一些重要城池的城隍庙定位,都由他亲自勘定风水。”
叶兑的话语中,也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对这位奇才的钦佩。
陈慕之听得暗暗咂舌,心道:好家伙!这元明时期的僧界都这么卷的吗?前有刘秉忠规划帝都,奠定一朝制度;后有彭莹玉搅动风云,差点提前改朝换代;旁边还有个从和尚庙里走出来、未来要当皇帝的朱元璋;再加上明朝那个“黑衣宰相”、助朱棣篡位的道衍和尚姚广孝……这佛门到底是清净修行之地,还是隐藏的顶级政治家、战略家培训中心啊?简直离谱!
玄虚道长接着叶兑的话头,“刘太保是世祖一生中最信任的人,其生前官至太保、参领中书省事,位极人臣,死后更追赠太傅、赵国公,谥号‘文贞’,荣宠备至,建元至今,能位列三公的汉人,仅其一人而已。刘太保掌管朝廷机密,参赞军国大事,对于宋金战争中能击败金军铁浮屠的‘神物’传闻,自然会留心在意,多方探查。但他至死都未能亲眼见到此物实物,成为一生最大憾事。”
“而郭守敬郭大学士,乃刘太保的得意弟子,得其真传,尤其在格物、器械、天文历算方面更是青出于蓝,当时无人能及。基于郭大学士与刘太保的这层关系和郭大学士自身的超凡学识,世祖将此物交给他来主持研究,自然是顺理成章、意料之事。”
此物渊源曲折离奇,听得陈慕之心潮澎湃,气血翻涌。
这玩意儿来头这么大,牵扯到陈抟老祖、宋室秘藏、元廷顶尖智囊和道教祖庭,连刘秉忠、郭守敬那种学贯天人的牛人都搞不定?它到底是什么?难道真的蕴藏着超越时代的力量或知识?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认真听讲、努力吸收知识的方怀舟,盯着那幅图,挠了挠后脑勺,带着工匠特有的务实视角,小声嘀咕了几句:“师傅,弟子愚见,这物件……看着倒有点像把钥匙。就是……就是咱们平常开门锁的钥匙,顶多三五个齿,做得精细些也就罢了;可这钥匙的齿也忒多、忒复杂了些,而且还有这些凸棱和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