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你爹娘白死,就别再踏出这门一步。”
屋子里死静,只有我自己的心跳,一下下砸在耳朵里,又重又乱。
这时,一个胖乎乎的身影端着个碗,侧着身子挤进来,是小翠。
她喘着气,把那个冒着一点热气的粗陶碗放在炕沿。
“祝儿,你……你吃点吧。”
她声音小得像蚊子,眼睛盯着地面,不敢看我。
她偷偷抬眼飞快地瞥了我一下,眼神里全是害怕和……一丝藏不住的好奇。
我扑过去,没碰那碗,冰凉的手指死死抓住她胖胖的胳膊,掐得肉陷了下去。
“小翠!小翠姐!你告诉我,我爹娘呢?他们是不是……是不是去后山了?”
小翠疼得“嘶”了一声,想抽回手,却没成功。
她眼神慌慌张张地瞟向门口,压着嗓子,带着哭腔:“祝儿,你别问了……叔和婶子,他们……他们是罪人,坏了村规,要……要去蛛神跟前赎罪的……”
罪人!赎罪!
这两个字像烧红的针,狠狠扎进我脑子里,和梦里那个血红的木牌重合了!
“赎什么罪?!他们有什么罪?!”
我失控地低吼起来,眼泪涌出,“我娘杀了爹!爹是自己愿意的!他们都是为了我!这算什么罪?!”
小翠被我吓住了,胖胖的脸煞白,嘴唇哆嗦着:“规矩……村里的规矩就是这样……触怒蛛神,就要……就要献给蛛神……听说,昨晚后山的动静特别大,蛛神发怒了……就是因为……”她的话突然卡住,不敢再说。
“不行!绝对不行!”我像是疯了一样,抓着她胳膊用力摇晃,
“小翠姐,你放我出去!你让我去看看!我就看一眼!求求你了!那是我爹我娘啊——!”
最后一声我几乎是用气音嚎出来的,喉咙像被撕开一样疼。
小翠看着我满脸的泪和通红的眼睛。
她猛地一跺脚,像是下了决心。
“你……你快去快回!看一眼……就看一眼就回来!”
她声音抖得厉害,笨拙地挪到门边,拉开一条缝,紧张地朝外张望,然后对我拼命招手。
我什么也顾不上了,像道影子一样从她身边窜了出去。
夜风冰冷,刮在脸上像刀子。
我赤着脚,拼命朝着后山的方向跑。
肺里像着了火,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气。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再快一点!那股身体里新冒出来的力气推着我,让我跑得比任何时候都快。
刚冲过打谷场,离那条通往后山的小路还有一段距离,旁边黑暗中猛地响起几声凶狠急促的狗叫!
是那几条拴在粮仓边的鬣狗!
紧接着,一个沉重的、带着腥风的身影从侧面狠狠撞在我腰上!
“啊!”
我惨叫一声,被那股大力直接扑倒在地。手肘和膝盖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瞬间就麻了。
那畜生粗糙湿热的舌头几乎舔到我的脸,獠牙泛着寒光,沉甸甸的身体压得我动弹不得,快要断气。
杂乱的脚步声快速靠近。
村长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出现在我模糊的视野里。
他看都没看那鬣狗,直接蹲下身,拿出一卷粗麻绳,开始捆我的手脚。
“放开我!放开!”
我拼命挣扎,用还能动的手去抓他,用脚乱蹬,“我要去找我爹娘!你们不能那么做!他们是冤枉的!放开我——!”
绳子勒进皮肉,火辣辣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