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心里五味杂陈。

    我看他还在发抖,又给他续了点热水。“你一个人,怎么找到这里的?你那个四叔,是什么人?”

    “四叔是我们村里的‘看香人’,懂一些老法子,也会看相算命。”

    花景年稍微镇定了一些,“村里出事以后,他就一直在算。他说这不是天灾,是‘魇’,是有人用了极恶毒的咒,源头和‘蛛神’的怨念有关。他说,能解这个咒的,只有身负‘蛛神’血脉、却又不在‘蛛神’掌控下的‘圣女’。他算了很久,才模糊算到‘圣女’在城里的方向,又根据‘蛛丝气’和‘血气’一点点缩小范围……就让我来了。”

    “看香人……”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花景年环顾着空旷安静,甚至有些凌乱的画室,小心翼翼地问。

    “嗯。”我点头。

    “不害怕吗?”他有些好奇。

    “不怕。”

    那一晚,我和花景年聊了很久。

    他跟我说天水村的风土人情,说那里清澈的溪流和古老的槐树,说他爹娘是多么和善的人。

    我则很少提及自己,只是偶尔问些关于四叔、关于“咒”的问题。

    第二天一早,我给苏青和默然分别打了电话,只说有急事,请他们务必来画室一趟。

    两人来得很快,几乎是前后脚。

    苏青脸上还带着加班后的倦容,默然则是匆匆从某个活动上赶来的,身上还沾着点颜料。

    当他们看到画室里多了一个穿着土气、神情疲惫惊慌的陌生男孩时,都愣住了。

    我没多绕弯子,直接说:“苏青姐,默然,我要跟花景年去一趟他们村子,天水村。”

    “什么?”

    苏青瞬间瞪大了眼睛,声音陡然拔高,“阿祝,你疯了?!你去那种听都没听过的偏远山村干什么?还跟一个陌生人去?!你知道那有多危险吗?!”

    “巫祝不会死的!我会保护她!”花景年急急地插嘴,站到我前面一点,试图挡住苏青锐利的视线。

    “你给我闭嘴!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默然的反应比苏青更激烈,他一步跨过来,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阴沉和严厉,甚至带着一种近乎凶狠的怒意,他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

    “我、绝、对、不、会、让、你、去。想都别想!”

    “我必须去。”

    我迎着他愤怒的目光,声音平静,却异常坚定,“我有我不能说的理由。”

    “有什么理由比你的命还重要?!”

    苏青又急又气,抓住我的胳膊,“阿祝,你看看清楚!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你看看平安!你走了她怎么办?!你又要去掺和什么神神叨叨的事情吗?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提到平安,我心里刺痛了一下,但决心未改。“平安……就要拜托你们两位,暂时照顾一下了。”

    “不行!”两人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