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边那看似普通的黄符,感受着那奇异的气息,林建国眼神中的怀疑稍减,但疑虑更深。
最后,林微晚的目光,如同冰锥般,再次刺向躲在林建国身后、眼神躲闪的柳媚和王管事。
“第三,关于柳夫人谋害我先母、行邪术夺运的指控……”
林微晚故意顿了顿,看着柳媚瞬间绷紧的身体和惊恐的眼神,才慢条斯理地说道:
“女儿并非空口无凭。父亲若想知道真相,何不现在就派人,去账房西南角的那棵老槐树下……挖一挖?”
“看看那里,是否真的埋着一个紫檀木盒?看看盒子里,除了王管事贪墨的五十两金叶子,是否还有……一绺用红绳缠绕、贴着柳夫人生辰八字的头发?!”
“再请个真正懂行的玄门高人,来看看那头发与金叶子埋在一起,布下的……究竟是‘招财进宝’的局,还是‘借命转煞’的恶毒邪阵?!”
嗡——!
林微晚的话,如同最终审判的钟声,敲响在柳媚和王管事的脑海中!
王管事“噗通”一声瘫软在地,裤裆瞬间湿了一片,腥臊之气弥漫开来,王管事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却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柳媚更是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眼前一黑,若非林建国扶着,柳媚几乎要当场晕厥过去!柳媚最大的秘密,最恶毒的谋划,竟然……竟然被林微晚如此清晰地、毫无保留地揭开了!连地点、物品、邪阵名称都一清二楚!
完了!全完了!
林建国不是傻子。
王管事的反应,柳媚那瞬间面无人色、几乎崩溃的表现,都无比清晰地告诉林建国——林微晚说的,极有可能都是真的!
贪墨钱财尚且是家丑,可这“借命转煞”的邪术……这是要动摇林家根基,是要林建国性命啊!
林建国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林建国看向柳媚的眼神,第一次充满了震惊、愤怒,以及一丝……被背叛的寒意!
“来人!”林建国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去!按大小姐说的地点,给我挖!立刻!马上!”
“不!老爷!不能挖!林微晚胡说!林微晚是妖怪!林微晚是来害我们林家的!”柳媚如同疯婆子一般,死死抓住林建国的胳膊,尖声哭喊,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林楚楚也吓傻了,只会跟着哭喊:“爹!不要相信林微晚!林微晚是鬼!”
然而,此刻柳媚和林楚楚的哭喊,在林建国听来,只剩下心虚和丑恶。
林建国猛地甩开柳媚的手,眼神冰冷:“闭嘴!若挖不出来,我自会还你清白!若挖出来了……”林建国后面的话没有说,但那眼神中的杀意,让柳媚如坠冰窟!
长随领命而去,院子里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只有柳媚压抑的哭泣和林楚楚不知所措的抽噎。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即将被挖掘的地点。
林微晚抱着木盒,静静地站在桃树下,如同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在林微晚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林微晚看起来更加神秘莫测。
林微晚知道,胜负已分。
柳媚的根基,已经被林微晚这番连消带打、证据确凿(至少在林建国看来)的指控,彻底动摇。
现在,只等那最后一根压倒骆驼的稻草。
时间,在压抑中一分一秒地过去。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那名长随去而复返,手里,捧着一个沾满泥土的、精致的紫檀木盒!
噗通!
看到那个盒子的瞬间,柳媚双腿一软,彻底瘫倒在地,眼神涣散,面如金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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