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门口,扫洒除尘,清洁街道。各位公子爷,这难道也犯了王法?”

    一句话,把周玉明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是啊,人家在自家地盘上泼水扫地,天经地义!你能说什么?说他们故意泼你?可水一滴都没沾到你身上,全泼马身上了!你能为了一匹畜生去报官吗?

    周围的门缝里,传来一阵压抑不住的噗嗤笑声。

    周玉明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在四面八方看好戏的目光中,连一句狠话都放不出来,只能带着他那群浑身散发着恶臭的朋友,灰溜溜地打马离开,那背影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当晚,夜深人静。

    萧书白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安神茶,走进了灯火通明的书房。

    姜黎没有看书,而是闭着眼,手指在桌上一张画满复杂图形的草纸上无意识地敲击着,像是在脑中构建着某种精密的模型。

    萧书白将茶杯轻轻放下,杯底压着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小纸条。

    姜黎睁开眼,那双眼睛在烛光下清亮得惊人。她端起茶杯,看到了那张纸。她展开,上面用隽秀的字迹写着几个名字,正是白天那几个纨K绔,后面还用极简的文字标注了他们各自的家世背景和主要靠山。

    她看完,抬起眼,看向面前这个清冷矜贵的账房先生:“萧先生,一个家道中落、来我这小铺子谋生的穷书生,如何对京中这些公子哥的家底了如指掌?”

    萧书白眼帘低垂,仿佛早已料到她有此一问,语气平淡无波:“在下的长处,便是过目不忘。平日在酒楼茶肆替人写信算账,总能听到些闲闻轶事,听得多了,自然就记住了。”

    “嗯。”

    姜黎应了一声,没再追问,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解释。她随手将那张足以让京城好几个小官僚丢官罢职的秘辛纸条叠了叠,顺手塞到了旁边一方正在研墨、边缘有些不平的砚台底下。

    垫平了,砚台稳了。

    萧书白端着托盘的手,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他看着那张被浓黑的墨迹缓缓浸染、彻底失去价值的纸条,那张一向清冷的俊脸上,唇角难以察觉地抽动了一下。

    府试当天,寅时刚过,天还黑得像墨。

    姜家大院已经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身高九尺、肌肉结实的三兄弟,如临大敌。大哥姜山走在最前,目光如炬,像一头开路的熊。二哥姜河和三哥姜川分列左右,像两堵移动的城墙,将所有可能的冲撞隔绝在外。

    而在他们密不透风的保护圈正中,是身形纤弱的姜黎。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但浆洗得笔挺的干净儒衫,背着一只小小的考篮,清瘦的身影在三个哥哥的衬托下,愈发显得单薄易碎。

    这支画风极其诡异的队伍一走上街,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快看,是姜家的人!他们还真敢来啊!”

    “天哪,中间那个就是姜家那个‘病秧子’?瞧那样子,风一吹就倒了,还带三个保镖护送,这是去赶考还是去坐牢?”

    “别说了,人家可是能把方夫子气走的‘奇才’,说不定今天要在考场里画符呢!”

    不知道的,以为是哪个黑道家族在押送人质。知道的,则满脸都是看好戏的讥笑。

    姜家人对这些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充耳不闻,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贡院。

    贡院门口,人山人海,再次冤家路窄。

    周玉明换了一身崭新的锦衣,摇着玉骨扇,正和他的狐朋狗友堵在入口处,显然是专程来堵她的。

    看到姜黎一行人,他立刻夸张地笑了起来,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周围所有人都听见:

    “哟,这不是咱们京城的奇人,姜家小锤爷吗?怎么,昨天被泼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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