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跟他继续废话,起身拿起外套,对桌上的人挥挥手:“先走了,下午你们玩儿。”

    陆明安:“你不是没开车?”

    秦昭:“有人接。”

    他笑眯眯地抛出这三个字,穿上外套就走人了。

    章致远看着秦昭大步流星地离开,右眼皮莫名地跳了两下。

    “致远。”等秦昭离开,梁露冰终于再次出声。

    等章致远看过来,梁露冰说:“我有事儿想跟你说,找个地方聊吧。”

    章致远跟梁露冰也认识这么久了,一听她说这个就知道,肯定又是秦昭的事儿。

    于是他同意了。

    几分钟后,两人到了宴会厅楼上给宾客设置的休息间。

    关上门,章致远坐到梁露冰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开口劝她:“想开点儿,你跟秦昭也就这样了,接受现实吧,以你的条件也不是找不到。”

    梁露冰沉默了一会儿,抬眸看着章致远:“你没发现,秦昭和诗悦之间不对劲儿么?”

    此言一出,章致远的面色也僵了几分。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听到这个问题,他一定会觉得梁露冰是因为难过产生了幻想。

    可是,想起刚刚秦昭给诗悦夹菜的动作,以及他那句意味深长的“熟透了”——

    章致远的呼吸开始发紧,目光渐渐凝重。

    梁露冰清楚地看出了他的变化,“你也觉得他们有问题,是不是?”

    章致远捕捉到这个“也”字,立刻明白她的弦外之音。

    “你什么时候有这个感觉的?”章致远问她。

    “你生日,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梁露冰实话实说。

    “不可能。”章致远不假思索地否认。

    那个时候他跟诗悦还没离婚,秦昭不可能会——

    “你生日之前,我给秦昭打过电话,凌晨,”梁露冰打断他,“当时是一个女人接的电话,声音和诗悦一模一样。”

    “应该只是巧合。”章致远说。

    “你是真的不相信,还是不敢面对,在给自己洗脑?”梁露冰犀利地反问。

    章致远被问得沉默了。

    他承认,他是不想接受这件事情,在给自己洗脑。

    但是——

    “你有直接证据么?”章致远问。

    “我是六月十五号晚上给秦昭打的电话,准确来说是六月十六号凌晨。”梁露冰说了时间线。

    章致远听到这句话,肩膀一僵硬,面色比刚刚更加阴沉。

    呼吸渐渐变粗,拳头握紧,指关节发白。

    他当然记得这个日子。

    诗悦跟他提离婚的,就是因为那天,她提前出差回来。

    那天晚上,诗悦没回家。

    章致远平复着呼吸,继续问梁露冰:“除了这个电话,还有别的么?”

    “有,”梁露冰见他信了,便继续:“前段时间秦锦带我去他馆里,敲门发现诗悦在秦昭的休息室。”

    想起那天的场景,梁露冰的脸色还是很难看:“当时,她刚洗完澡。”

    嘭。

    章致远的手砸在桌面上。

    他的眼底透着猩红,一贯体面的人,在此时彻底失态:“为什么不早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