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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屎咖啡听说过吗?这玩意儿跟那是一个道理。”李利海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看着那一粒粒在水中舒展化开的黑珍珠,眼神玩味。
“这是龙珠茶,也就是俗称的虫屎茶。别看名字听着寒碜,却是茶中极品,只有在特定的湿度和环境下,让特定的茶虫啃食茶叶后排出,再经由数年陈化才能得此风味。市面上有价无市,我也只是在几个老领导那里蹭过两口。”
他顿了顿,竖起四根手指,轻描淡写地补了一刀。
“就这一小罐,市价起码四万一斤,而且往往拿着钱都没地儿买。”
四万一斤?!
陈润东那张原本因幸灾乐祸而涨红的脸,瞬间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赤红转为紫涨,最后竟隐隐透出一股猪肝色。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原本想看徐一鸣出丑,结果小丑竟是他自己。
李沐月眨巴着大眼睛,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嘴角忍不住疯狂上扬。
她偷偷瞄向徐一鸣,目光里满是惊喜与崇拜。
这家伙,藏得挺深啊!
“叔叔果然是行家。”
徐一鸣借坡下驴,面不改色地把这顶高帽子戴稳了。
其实他后背早已渗出一层冷汗,心里暗呼好险——要是这位准岳父也是个半吊子,今天这误会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茶有些年头了,一直没舍得喝。在我看来,只有真正懂茶的人,才配得上这壶茶;不懂的人,给他是糟蹋,在他眼里这就是虫屎。”
这话一出,陈润东更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利海心情大好,抿了一口茶汤,醇厚的香气在口腔炸开,让他人都柔和了几分。
“好茶,确实是难得的好茶。多谢小徐款待,让我过了把瘾。”
放下茶杯,拉起了家常。
“小徐啊,听口音是本地人?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南洋村土生土长的。”
“年轻好啊。”李利海环视了一圈这低调奢华的客厅,目光在那些名贵的红木家具上停留片刻,“这庄园位置绝佳,装修也有品味,是你名下的产业?”
李沐月也竖起了耳朵,这也是她一直好奇的问题。
徐一鸣笑了笑,语气诚恳,没有任何虚荣作祟的矫饰。
“叔叔误会了,我哪买得起这种豪宅。我是这庄园的代理人,帮业主打理房子而已。您可以理解为,我是这里的管家。”
李沐月恍然大悟,原来昨晚那句保证隐私,指的是利用职务之便啊。
李利海微微颔首,眼中的欣赏反而更浓了几分。
不卑不亢,诚实稳重,比那些打肿脸充胖子的富二代强多了。
“那辆角斗士呢?我看改装得挺专业。”
“车是我的。”徐一鸣挠了挠头,略显腼腆,“不过是辆二手的,也没花多少钱,就是图它皮实耐造,方便干活。”
“二手的好,实用主义。”李利海拍了拍大腿,满脸赞许,“现在的年轻人,像你这样踏实肯干、不慕虚荣的不多了。年少有为,不错,真不错!”
看着这一老一少相谈甚欢,仿佛已经成了忘年交,被晾在一旁的陈润东彻底坐不住了。
“姨丈!”
陈润东猛地站起身,生硬地打断了这和谐的氛围。
“咱们是来钓鱼的,不是来开茶话会的。太阳都升老高了,再不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李利海愣了一下,随即看了一眼窗外明媚的阳光,笑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