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慧敛起思绪,拎包起身,“好了,妈就先走了,你们两口子好好的。”说着,拍了拍沈遥舟的肩膀并离开了。

    偌大的客厅只剩阮竹和沈遥舟两人。

    沈遥舟捏了捏眉心,语气不悦。

    “阿竹,你最近怎么了?”

    “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现在又是言言,又是我妈,她们只是想关心你,你怎么可以伤害她们。”

    “刚刚我看的很清楚,是你故意把汤药泼在妈手上。”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沈遥舟摇了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阮竹掐紧手心,吸了吸鼻子,硬生生挤出几颗眼泪。

    “遥舟,我也不想这样。”

    “可是……可是我……”

    阮竹说着,直接哭了出来。

    她本来就长的美,此刻哭起来,精致的脸庞上全是泪珠,哭红的眼尾如同染了胭脂,睫毛湿漉漉的,一眼看去,我见犹怜,恨不得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沈遥舟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

    “发生了什么?跟我说!我是你老公,没人敢欺负你!”

    阮竹靠在他肩上,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面若寒霜!

    “遥舟,我把药弄丢了!”

    “我把你给我妈妈的救命药弄丢了!”

    “呜呜呜,遥舟,怎么办?我妈妈还躺在医院等我救命呢!”

    “遥舟,我已经没有爸爸,没有哥哥嫂子,我不能再失去妈妈……”

    “我今早不是故意和妈吵架,是我……是我太着急了,我……遥舟……我……”

    吵架自然指的是张文慧。

    阮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话断断续续,不动声色把眼泪和鼻涕擦在他高定西装上。

    沈遥舟揽过她的肩膀,深深看着她。

    “怎么会?”

    “这个月的药量,我已经给你了,怎么会弄丢呢?”

    温和的声音里带着试探,紧紧盯着她的脸,试图从她脸上寻找到什么。

    阮竹哭红了眼,哭的喘不过气来,双手死死攥紧他的胳膊,不断用力,“是我……”

    “都怪我,如果我小心一点,谨慎一点就好了。”

    沈遥舟看她伤心欲绝,不像演的,但心里的怀疑并没有消散,“不急,慢慢说!慢慢说!”

    “昨天宴会结束,韵韵送我回家。”

    “回家的途中,我们的车子被人追尾,出了车祸,车子被拖去修了,我们只好打车回来。”

    “我以为是落在韵韵车里,可我今早打电话过去,那边的人告诉我,车里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那里有我妈妈的救命啊!”

    “没了,没了,全没了,药没了!”

    “我就是杀人凶手。”

    “我就是杀人凶手!”

    情绪汹涌而来,刚刚她只是演戏假哭,那现在她就是情绪堆叠,有了宣泄的由头。

    歇斯底里的哭声,震得沈遥舟耳朵嗡鸣。

    手腕的肌肤被阮竹抓破,浸出血来。

    阮竹哭得蜷缩成团,身体随着哭泣剧烈起伏。

    沈遥舟把她抱在沙发上,宽厚的手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阿竹,别慌,我让人去查一下。”

    “说不定药只是落在后面的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