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墙外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争执声。

    其中一道熟悉的嗓音正是李妈妈。

    “这是怎么了?”

    苏枝意心头一紧,连忙快步走到院子里。

    只见王管家正使劲拉着李妈妈,而李妈妈气得脸红脖子粗,还在往院门外挣。

    “太过分了!”

    苏枝意愈发疑惑。

    李妈妈在苏家待了几十年,性子向来温和敦厚,与人相处向来忍让。

    邻里间更是从未红过脸,今日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李妈妈,您先别气,到底出什么事了?”

    李妈妈见了她,委屈涌了上来,指着院墙外愤愤道:

    “姑娘,是隔壁那家太欺人太甚了!平日里那院子安安静静的,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今日倒是见到了,谁知一见面竟是他们平白占我们家的便宜!”

    苏枝意心头一动,试探着问,“您是说……新搬来的那家?”

    “可不是嘛!”

    李妈妈喘着气,越说越气。

    “方才我去后院打理菜畦,竟看到隔壁的人在拆我们两家共用的那道矮墙。

    我上前阻拦,谁知出来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说那墙占了她们家的地界,非要拆了重砌。”

    陆羡宅子里,二十来岁的姑娘,定然是叶青柔无疑。

    “那道墙都立了几十年了,当年陈员外家住隔壁时,从来没说过地界有问题。”

    李妈妈拍着大腿,气得发抖。

    “我跟她讲道理,说这地界是祖上就定好的,有契书为证。可她根本不听,还说我倚老卖老欺负她。

    更可气的是,她手下的仆役趁我不备,竟真的把墙角拆了一半,还说就算他们全拆了,我们也奈何不了他们。”

    春桃在一旁听得义愤填膺:“世上还有这种不讲理的人?”

    “谁说不是呢,她占了便宜还卖乖,倒显得我欺负了她似的,真是没天理了!”

    苏枝意想到那宅子的主子是陆羡,他们可得罪不起,便开口安慰李妈妈。

    “李妈妈,您也别气了。您方才也说了,对方不过是个小姑娘。

    许是年纪小不懂事,您犯不着跟她置气,气坏了身子反倒不值。”

    李妈妈余怒未消,嘴上依旧不饶人:“不懂事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我看她年纪轻轻,穿金戴银的,哪像个正经人家的姑娘?

    谁知道是什么来路,有多少钱财能买下隔壁那五千两的大宅子?

    依我看呐,说不定是给谁做外室,才得了这些不义之财呢。”

    “嘘,李妈妈,这话可不能乱说。女子名节大于天,传出去若是被人听见,可不是小事……”

    可苏枝意的话还是晚了。

    陆羡和叶青柔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大门口,冷冷地望着院内。

    她不知道他们来了多久,也不知道方才李妈妈那番话被听去了多少。

    陆羡沉着脸,冷眼扫过院中的三人,最终定格在苏枝意身上。

    “怎么回事?”

    他身边的叶青柔早已红了眼眶,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苏姑娘?你住这里?”

    “叶姑娘,许是有误会……”

    苏枝意还没说完,就见叶青柔已经对着陆羡哽咽。

    “慕之……她们怎么能这么污蔑我?我从未想过要与人争执,她们怎可还编排我是……是做外室的,这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