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去避难吗?”

    话一出口,连项亭亭都变了脸色:“岁宁——”

    顾岁宁没听见一样,声音越说越快:“你只记得自己一个人被留下来,却忘了你还有整个谢家,她一个老太太有什么?你有你姥爷护着,整个谢家替你扛,有什么资格站在这儿说风凉话。”

    “闭嘴。”顾朝暄慢慢开口。

    “你——”

    “那你又有什么资格,用这种语气,提我母亲跟姥爷?”她打断顾岁宁,眼神骤然一冷。

    那一瞬间,周随安清楚地看见,她眼底那层一向遮得很好的平静,被生生撕开一道口子,底下翻出来的是要烧着人的怒火。

    她抬手,肩膀一紧,整个人向前一个冲势,就在她的手要落上对方肩膀前一秒,一只手从侧面扣住了她的手腕。

    周随安。

    他站在她侧后方,眉峰拧着,指节因为用力,隐隐绷出一条线。

    “够了。”他低声道。

    顾朝暄被什么烫了,猛地回头去看他。

    近距离的灯光下,那双眼睛里已经爬满了细细的血丝,不是那种哭出来的红,而是熬了很久、又被这一把火一下子逼到极致的血色。

    她盯着他,呼吸一滞,手腕在他掌心里绷紧了一瞬。

    下一秒,她狠狠一甩。

    “放开。”她声音发哑。

    周随安指节一松,她的手腕从他掌心里抽了出去,指尖在冷风里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