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吻,带着没散尽的寒气,也带着一点刚从电话那头抽回来的、难得放松的放肆。
最后才低头,隔着围巾在她嘴角那一带停了一下,声音压得很低:“顾朝暄,冷吗?”
她被他按在雪地里,还没缓过那一下失重的惊吓,仰头看他,帽檐下那双眼睛里全是雪光——半冷半热。
“……你说呢。”她哑声回了一句,呼出来的白气在两人之间迅速散开,又被更多落下来的雪填满。
“……那你还玩得那么开心,不怕着凉的,小贪玩鬼。”
她哼了一声:“谁让某位司长先生接电话接那么久。”
说完,又嫌自己理亏似的,别开脸去看旁边那棵被白雪压弯了枝的树:“而且我穿这么多,不冷。”
“不冷还手指冰成这样?”秦湛予低头,握了握她那只被雪糊过的手套,直接把她一整只手塞进了自己大衣口袋里。
他掌心热得过分,指节从手套外一点一点捏开她蜷着的手指:“再玩一会儿就回去,嗯?你要是感冒了,我还得写情况说明。”
“……?”
“我明天不去部里,陪你去找你姥爷下棋。”
她愣了两秒,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缩在围巾里的嗓音闷闷的:“……那你可要做好被他从头到脚挑拣一遍的准备。”
秦湛予低低笑了一声,俯下身在她围巾边缘那点露出来的唇角快捺了一下,“那是为夫该承受的。”
“……谁是你——”
后半句还没说完,她脸一下红到耳朵根,抬手就去拍他胸口一掌:“秦湛予,你要点脸!”
他被她这一巴掌拍得纹丝不动,反倒顺势抓住她那只手,重新塞回自己大衣口袋里,指节扣住她的指缝,“你回巴黎前,也跟我回一趟秦家,见见我外公、妈妈、还有舅舅,好不好?”
顾朝暄怔了下,没像平时那样顺嘴接过去开玩笑。
沉默了几秒,她问:“……要是他们不喜欢我怎么办?”
秦湛予看着她这副难得有点没底气的样子,失笑一声,先把人从雪地里捞起来,扶稳了,拍了拍她背上和肩头的雪,又顺手把她帽子往下按了按:“你平时跟我说话那个气势呢?怎么一提长辈就没了?”
顾朝暄被他说得有点心虚,哼了一声,没反驳。
他低头,替她把围巾往上拢了拢,只露出一双眼睛,被他看得有些躲闪。
“他们会喜欢你的。就算一开始看着严肃,那也是他们的事。我在中间把话说好,把你安顿好,是我的事。”
他又加了一句:“我会把一切都平衡好的,不会让你受委屈。”
雪还在落,细细密密地打在他肩头。
秦湛予看着她,忽然又开口:“还有一件事。”
“什么?”
“顾朝暄,你不准退缩。也不要因为他们什么态度,就先把自己往后撤。你是跟我过日子,又不是去应聘。如果我连你和他们之间的这点平衡都处理不好,我就不配让你选,知道吗?”
顾朝暄被他说得一怔。
风从围巾缝隙里灌进来,她却没再觉得冷,只觉得胸口被什么顶了一下,说不上来是酸还是热。
半晌,她低低“切”了一声:“你给自己立这么大旗,就不怕倒得难看?”
嘴上挤兑,人却老老实实没抽手,甚至下意识又往他掌心里缩了缩。
秦湛予低头看她,眼里那点笑意慢慢浮上来:“倒不倒,看你检不检阅。”
“谁要检阅你了。”她别开脸,小声嘀咕,“到时候你先别怪我姥爷说话难听。”
“那也轮不到你替他先打退堂鼓。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