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予跟注。
李晋弃。
程衍观望。
转牌:红桃A。
桌面进一步升温。
姜佑丞这次不得不加注,声音却明显收着:“一万。”
陆峥仍旧没什么情绪,跟得干脆。
轮到秦湛予。
他这次终于抬了眼,目光从姜佑丞脸上慢慢掠过去。
那眼神不带火,但足够让人后背发凉。
“你这注,”他轻声说,“下得像在求前任别翻旧账。”
姜佑丞脸色僵了半秒。
程屿差点笑出声。
陆峥指尖轻敲桌面,像提醒,也像默许这场“轻慢”。
秦湛予把筹码推到三万。
不猛。
但足够让人知道——你想用牌找回面子?可以。
前提是你得先有面子。
姜佑丞咬牙跟。
河牌:红桃9。
同花成形。
姜佑丞眼里一闪,终于有了点“想赢”的亮。
他亮牌:KQ。
顺子。不是同花。
他赌秦湛予虚张声势。
秦湛予没急着亮牌。
反而偏头看了一眼顾朝暄。
那一眼很短。
然后他把牌翻开。
A K 红桃。
同花。
而且是最顶的那一档。
姜佑丞的脸,肉眼可见地白了下去。
那种白不是输牌的难看。
是输给现实的难看。
因为他知道,这张桌上他输的从来不只是筹码——
他输的是姜家的旧威风。
输的是他自己那点早就剩不下多少的底气。
陆峥盯着那副同花看了两秒,笑意终于薄薄浮了一点:“秦司今晚不打算留活路。”
“我一向不爱教人做人。”秦湛予把筹码收走,语气克制,“只爱教人记事。”
姜佑丞喉结滚了滚,没敢接话。
……
第二局的筹码还没完全归拢,秦湛予的手机就震了一下。
他看了眼屏幕。
“我出去接个电话。”
他说得很随意。
程屿挑眉:“现在?秦司你这也太不给面子。”
秦湛予懒得理他,抬手把手机往耳边一贴,起身时顺手把椅背往后推了半寸。
临走前,他低头贴近顾朝暄耳侧,声音压得极低:
“替我打一局。”
顾朝暄一怔。
“不会?”
“会。”她回得很快。
秦湛予笑了一下。
“输了算我的。”他说,“赢了——算你自己的。”
他把那一摞筹码往她面前一推,像把一场不需要宣言的战斗资格交到她手里。
然后,他走出包厢。
门合上那一瞬,桌上几个人的视线同时落到顾朝暄身上。
不全是好奇。
还有一点点复杂的、想试探她是不是“被保护的花瓶”的恶意。
程衍把牌洗得哗啦作响,笑眯眯的:“嫂子要上桌了?”
这称呼带刺,偏又挑不出错。
顾朝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