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若干大型文旅工程、城市更新项目的包装与落地。

    涉及审批、监管、资金安排的若干责任人员,已被立案审查或调整岗位,其中包括此前已被通报的原副部级干部林某白。

    通报最后,用一段简短的总结,点出“打伞破网、斩断权钱交易链条、坚决防止资本裹挟权力”的表态。

    语言规整、克制,却在字里行间把整条姜氏叔侄盘踞多年的暗线,一寸一寸摊在光下。

    厨房里的水壶在这个时候烧开,蒸汽从壶盖缝隙里喷出来,发出一声短促的鸣响。

    顾朝暄却没有动。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她指节上,照得那枚戒指的弧度格外清晰。

    新闻页面最下方自动跳出“更多相关”的链接,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那几类标题:

    “某能源集团资金链风险处置情况通报”;

    “检察机关依法对某文化公司实际控制人提起公诉”;

    “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发布某原副部长严重违纪违法案剖析”。

    一整个复杂庞大的权力与资本结构,此刻以最扁平、最冰冷的方式展现在一块小小的屏幕上。

    她不需要任何人翻译,就能看懂这份通报背后,究竟有多少手笔曾经在不同的节点上按过。

    那晚顾朝暄在窗前站了很久,手机屏幕的冷光在她掌心里亮灭交替。

    她最终还是拨出去了。

    先给秦湛予。

    电话接通得极快,宛若早已预料到她会来这一通。

    听筒里很安静,只有他呼吸极轻的一线暖意,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无懈可击,犹如从厚重规章里抽出来的标准答案:他没有参与,他没有插手,他没有越线。

    那一刻,她竟分不清,是不是因为太久没见,他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更冷了一点,还是因为她心里那股隐隐的预感在作祟。

    挂断电话后,窗外那座城市愈发寂静了。

    她没有休息,指尖在屏幕上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点开了陆峥的名字。

    他们并不常联系,最近一通电话还是过年时,通过邵沅传达的,让她照顾好自己,又转述了一下他去探望姥爷的一点近况。

    他的回复与秦湛予一样干净。

    他也说,没有。

    但他的“没有”,比秦湛予的“没有”多了一层不该出现的迟滞,像是他在某个无形的边界上顿了半秒,把一句话从喉咙深处截断,重新换成了另一句更稳妥的。

    她听得出来。

    可他们两个人,不管哪一个,都把自己与这一场庞大审查精准地隔开在安全距离外。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到让人感到踏实。

    可越是这样,越说明一些事与他们的距离绝不可能完全干净。

    她放下手机时,天色已经被云吞没了一半。

    她很明白。

    通报里那条贯穿十余年的暗线,绝不可能只靠一个部门、一个人的力量就被完整呈现在光下。

    那是太多黑色缝隙、太多隐秘资产、太多需要同时出手的节点。

    两个人都说“不是他”。

    可也正因为两个人都否认,她反倒更清楚……这件事之所以会在冬末被完整地推到公众面前,绝不可能与他们无关。

    只是没有哪个人,会把自己的名字留在任何一页纸上。

    夜更深了,她把手机扣在桌面上,轻得几乎不发声。

    玻璃窗上映出她眉眼间那点挣扎,却在下一秒被屋外某盏路灯的亮光切断。

    有些真相,不会有人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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