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七天,他先把整个因私出国流程老老实实跑了一遍:在部里按规矩请年休假,理由写得清清楚楚,时间精确到哪天落地、哪天回国;请假条一路往上签,处里、司里、机关纪委、人事司,每一格都要有“已阅”“同意”和姓名日期。

    等所有意见和章凑齐,人事司才从专门的小铁柜里把那本长期封存的因私护照翻出来,让他在登记簿上写明“领出时间”和“预计归还时间”。

    后面签证、机票、境外保险,他也一项项办齐,把最终行程再发一份给机关备案。

    次日清晨。

    顾朝暄整个人陷在被子里。

    手机在床头震了一下,日程提醒跳出来,她眼皮动了动,却没睁开……那一瞬间,她只想把自己重新塞回梦里。

    偏偏有人不让。

    床沿轻轻一沉,秦湛予俯下身,呼吸贴着她耳廓,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点刻意的软:“你不是有会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她更不想动。

    顾朝暄皱着眉,把脸往枕头里埋得更深。

    秦湛予笑了一下,笑意很浅,但明显是得逞的那种。

    他没再催,只把她从被窝里一点点捞出来,手掌贴着她肩背的温度,哄小孩起床似的,慢慢把人抱到自己怀里。

    她迷迷糊糊睁眼,眼神还散着,睫毛压着一层困倦的湿意,整个人软得没脾气。

    他低头在她额角亲了亲,又沿着发际轻轻蹭过去。

    顾朝暄被他蹭得痒,抬手胡乱推他一下,手腕却没什么力气,反倒被他握住指尖,放在掌心里捂了捂。

    她终于被他扶着坐起来。

    秦湛予亲自给她穿衣服。

    顾朝暄还没完全清醒,站着都有点发软,只能顺着他的动作被照顾着。

    他一边给她整理,一边抬眼看她那副迷迷糊糊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此刻他仿佛在照顾一个昨晚逞强、今天起不来的小祖宗。

    ……

    这一日,他没有刻意打乱她的节奏,只是安静地嵌进她原本就很满的日程里。

    晚上,顾朝暄安排了一场饭局。

    地点选得不张扬,却足够私密,正好适合把不同圈子的人放在同一张桌上。

    许荔一如既往地游刃有余,CéCile温和而专业,很快把气氛托住。

    邵沅从落座开始就带着明显的疏离,对秦湛予的态度算不上客气;而秦湛予也没有刻意缓和,礼数到位,却始终保持着分寸。

    两个人的视线偶尔交汇,又很快错开,彼此都心知肚明,不必强行投缘。

    这两年,邵沅的事业走得很快。

    合伙人位置坐稳了,项目越做越大,但感情却一路下滑。

    他和舒虞的分手,在圈子里并不意外:一个情绪更外放、重情重义,一个目标清晰、以事业为先,走到后来,方向不同便很难再并肩。

    对顾朝暄,他始终带着一种近乎家人的护短。

    那晚的酒喝得不少。

    邵沅明显有意把杯子往秦湛予面前递,而秦湛予没有推拒。

    他喝得克制,却一杯不落,默许了这场无声的试探。

    到后半程,邵沅的话渐渐多了起来,情绪也松动了,态度从锋芒转为郑重,不再是年轻时竞争者的敌意,而是站在她这一侧的确认与警告。

    他说:

    “我就知道你对我们家顾朝朝不安好心,我不管你惦记她惦记了多久,秦湛予,我只有一句,那就是你这辈子都别辜负她。你这辈子只能顾朝暄不要你,轮不到你把她丢下,知道吗!我不喜欢你,这话我不装;但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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