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找个轻松点的出口:“那你仕途不要了?”

    这句话一出,秦湛予也笑了。

    早就想过千百遍,答案都排好队等着她问,连停顿都没有。

    “不要了也行。”他很平静,甚至有点理所当然,“没你重要。”

    她想骂他冲动,想提醒他现实,想把那股热度压下去,可秦湛予就那样看着她,眼神又沉又直,把自己最后一点骄傲也放在她掌心里。

    她嘴上还是不饶人,伸手在他肩上推了一下:“傻子。”

    骂完,她又忍不住笑,笑里有点酸,也有点热。

    她低下头,额头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

    “顾朝暄,你学法的,你比我更清楚,当年的事是伤人案子那条线,性质摆在那儿,不是毒品、不是涉黑涉恐、也不是危害国家安全那种红线。组织不会因为这个拦我结婚,最多就是按流程问清楚、把材料补齐。”

    “也不会影响我的仕途,顶多就是以后有人拿这个当由头问两句、翻翻档、卡卡手续,或者背地里嚼几句舌根。但那是他们的事,不是你的错。我该走的流程我走,我该扛的压力我扛。你别先替我退,你只用告诉我: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往前走。”

    看他那副认真劲儿一点没松,顾朝暄反倒先败下阵来,嘴硬归嘴硬,还是把心里那堆刺一根根摆出来。

    “行。”她抬了抬下巴,先把丑话说在前头,“那你不许嫌我糟糕。我不会迁就你的。我不喜欢的事一堆,坏习惯也多,脾气也不好……还自私、自利,很多时候我只顾自己舒服不舒服。”

    “那就别迁就。”他低声说,“你本来就不用学着讨好谁。”

    “我回去就开始办,得快点,”他说着又看她一眼,“办完之后,给我个小顾朝暄好不好?最好像你,凶一点也行,反正我哄得住。”

    “……不要。”

    “那换个版本,小的秦湛予。”

    “不生。”

    “你该不会打算让我这辈子……没儿没女吧?以后谁给我们两个老头老太太送终,嗯?顾朝暄。”

    “……你有毒。”

    “所以需要你解啊。”

    “……”

    “顾朝暄。”

    “干嘛。”

    “爱不爱我。”

    “爱。”

    “不算。”敷衍。

    “……爱你。”

    “别说得太顺口。说顺了,我怕你哪天拿来哄别人。”

    “……你有病。”

    “怎么?”他抱着她,语气却明显沉了半分,“现在连哄我一句……也不愿了?”

    “秦湛予!”真幼稚。

    “嗯。”

    ……

    陆峥这两年往外事那条线走了。

    他从前在政策研究室,习惯的是把一件事拆成材料、口径、风险点,写进纸里送上去;而外事则是把同一件事放到灯下,所有人都看着……站位、表情、措辞、节奏,连沉默的时长都要算进成本。

    两年下来,他身上那股“坐得住”的气质更沉了些。

    那天他刚从东三环的涉外活动现场出来——一场闭门的圆桌磋商,地点选在使馆区附近的会所式会议中心,门口车牌一排排停着,保安的目光比冬天还冷。

    会议结束得不晚不早,天色已经压下来,路灯一盏盏亮起。

    他没回单位,也没回家。

    陆峥上车后只让司机绕开晚高峰最堵的那两条路,车子沿着长安街往西走,车窗外的霓虹一截一截往后退。

    手机屏幕亮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