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还没化,路边的风刮得像刀。

    没去大医院。

    他怕被人看见她。怕被问出什么来。

    他拐进胡同,推开那家小诊所的门。

    医生正戴着口罩抄病例,看见他抱着人进来,一愣:“发烧?”

    “烧得厉害,”秦湛予声音低,“麻烦您看看。”

    医生探了探她的额头,又取体温计,一会儿抬起头:“三十九度八,发高烧了。”

    “可以打点滴吗?”

    医生摇头叹息:“今天病人多,床都满了。你先带她回去吧,我开点药,擦酒精降温。回去给她多喝水,多出汗。”

    “明白。”

    他接过药袋,转身就走。

    风一吹,怀里的她轻轻颤了下。

    她醒得模糊,喃喃:“……冷。”

    “忍一会,马上到了。”

    他几乎是抱着她一路上楼,开门、进屋、踢掉鞋,连外套都没脱,直接将她放到床上。

    她的头发乱成一团,额头上的汗顺着鬓角往下淌。

    秦湛予拧开暖壶,倒出一盆热水,浸湿毛巾。

    她出汗了,薄睡衣湿透,布料贴在皮肤上,勾出纤细的肋线。

    他顿住,喉结滚了滚。

    第一次给女孩子宽衣解带,手在半空悬着,像在黑暗里踢着刹车。

    理智把界限一寸寸划清。

    灯被他关到只剩一盏壁灯,昏黄的光把影子压扁,他把视线固定在她肩胛骨的轮廓上,避开所有不该看的地方。

    指尖伸过去,穿过湿冷的布料,动作轻到近乎没有重量。

    他先把毛巾盖在她胸前,再把衣摆自下而上抽开。

    掌下肌理细腻、温烫,带着病热的潮气,触感在神经末梢炸开,他硬生生把那股电流压进骨缝。

    衣服换成他买回的那件浅色棉T,她整个人看起来小了一圈。

    被子压回腰侧,他把热水又兑上姜片,放在床头,等她稍清醒能喝时再喂。

    他给手机设了二十分钟的闹钟,每响一次,酒精擦拭一次,毛巾翻面一次。

    腘窝、颈后、腋下、耳后,循环往复;窗上的雾一层叠一层,暖气的干燥与水汽的潮湿交缠,空气像被熬成了粥。

    ……

    她一直没醒,或许是烧得太重,顾朝暄整个人陷进一种软绵的沉睡里。

    秦湛予坐在床边,拧着毛巾,把水一遍又一遍擦到她的颈侧。

    她的眉头时不时动一动,唇色苍白,唇线因为干裂显得有些模糊。

    他犹豫了一下,去拿了棉签。

    蘸了点温水,轻轻替她润唇。

    一遍遍,眼神在不知不觉间一点点柔下去。

    他见过太多冷静、骄傲的顾朝暄——

    少年时在军大院抬着下巴笑的样子,在辩论赛上据理力争、眼神锋利的样子。

    可此刻,她安静得像一张薄纸,轻轻一碰就会碎。

    他伸手,把她额前的发拨开。

    那发丝湿漉漉的,粘在他的掌心里。

    她的呼吸贴着他的手背,烫得不真切。

    他低声叹了口气,靠在床沿。

    不知是疲惫还是别的,他竟在那样的安静里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窗外天色亮堂。

    暖气还在运作,屋里闷热。

    她不知何时醒了,正靠在床头,抱着被子,目光怔怔地望着窗外。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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