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手点的。”他淡淡道。

    顾朝暄哦了一声,心思不在电影上,没认真看。

    桑葚的甜气顺着喉咙下去,带出一点酸涩。

    后面,秦湛予开口:“顾朝暄,难过就喝酒,累了就睡觉。别老想着那些没结果的事。”

    她对他笑笑。

    ……

    桑葚酒确实好喝。

    甜得恰到好处,入口柔顺,不烈,却藏着后劲。

    顾朝暄起初喝得拘谨,浅浅一口,后来一杯接一杯。

    脸上慢慢有了血色,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

    秦湛予没拦,只静静看着她。

    那酒气从杯壁蒸上来,像一层薄雾,把她的神情都柔化了。

    “秦湛予,”她忽然叫他名字。

    声音软软的,带着笑意,“你脾气真差。”

    他挑了下眉,“是吗。”

    “嗯。”她点头,语气笃定,“差得很。”

    闻言他扯唇,笑意不达眼底。

    电视的光一帧帧闪烁,落在他脸上,把原本清冷的轮廓晕开了。

    那双眼本该是理智、分寸、冷意俱全的,可不知是酒气还是什么,让那里面的光忽明忽暗,仿若一片被雨打湿的夜。

    他掀眸看她。

    没有表情,也没有动作,甚至不确定自己在看什么——

    只是那一刻,他看得太久。

    久到顾朝暄被那目光看得发怵。

    “你别那样看我。”她说,语气带着点防备。

    他微微一顿,目光这才移开。

    她模糊地指了指他,眼神有点飘,“你每次一安静看我,那眼神就像……像要看透,又不屑于真的去懂。那样让我很不舒服。”

    秦湛予沉默了几秒,垂下眼,拿起酒杯,指尖在杯壁上摩挲了一下。

    “那你误会了。”

    语调听不出真假,也听不出情绪的方向。

    他抿了一口酒,不再看她。

    ……

    顾朝暄走了,她走之前秦湛予还躺在沙发上,她把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的项链留给他,算作抵押。

    她没有回巴黎,也没有留北京。

    法国的法学院学制是三年,她波士顿的学分能抵一部分,算起来,勉强也能拿到一个本科证书。

    那天晚上,她在一家网吧坐了很久。

    机器旧,屏幕有一层细细的灰。她开了VPN,连上那边的服务器,登进学校的系统,手指在触控板上停了片刻,才一点一点敲字。

    教授回复得很快。

    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礼貌,末尾附上了“take Care, NOelle.”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笑了笑。

    电脑屏幕的亮光映在她的脸上,网吧的烟味和咖啡味混杂在一起,空气干涩。

    旁边的人在玩游戏,耳机音量开得太大,枪声一阵阵地炸开。

    她关闭电脑,抬头看了一眼窗外。

    天已经微亮,街对面的早餐摊升起薄薄的白雾。

    她身上只有秦湛予给的那笔现金。

    回巴黎?她想过,但她现在应该出不了镜。这个问题她也不想了。

    继续读书?似乎太奢侈。

    所以她决定去杭州。

    那是个距离合适的地方,足够远,又不算太陌生。

    她在网页上搜了很久,找到一家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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