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暄靠着车窗,侧脸被路灯一明一暗地掠过。
秦湛予坐在她身侧,神情没有起伏,袖口已经卷起,衬衫上干涸的血迹在灯下隐约泛黑。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眼,犹豫地问:“秦先生,要不要……先停一下?”
秦湛予低头,视线落在指节间那道被血糊住的裂口上,声音平静:“可以。”
车停在路口。
司机下车,不久又回来,手里提着一瓶矿泉水和一包湿巾。
“放着吧。”秦湛予接过,推门下车。
街角有个垃圾桶,昏黄的路灯正好打在那一小片阴影上。
他站在那里拧开瓶盖,水线冲下来,溅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
顾朝暄跟了过去。
她看着那一股水冲刷过他掌心的血痕,风吹起他衬衫的下摆。
“给我。”她伸手。
他偏头,没说什么,把水递过去。
顾朝暄接过,低头给他洗手。
他把最后一张湿巾折成细条,沿着虎口一划,丢进桶里,指尖还带着水意。
“吓到了?”他问。
“确实有点意外。”
“这样啊……那希望顾小姐可不要觉得秦先生有暴力倾向,秦某动手有边界,只惩外人,不伤自己人。”
她瞪他一眼:“少耍贫。你怎么回来的?江渚那边结束了?”
“你猜。”
“幼稚。”
“走吧,去我那儿。”
顾朝暄往后退了半步:“去你那干什么?我不去。送我回谢家。”
“去我那,没得商量。”
顾朝暄瞪他,咬着牙:“秦湛予,你这个死无赖。”
“认栽吧,顾小姐。”
他抬手揽住她的腰,顾朝暄还未来得及挣脱,整个人便被带进了车里。
车门合上,外头的喧嚣被彻底隔绝。
引擎低鸣,街灯从窗外一盏盏滑过。
过了会儿,他的手机响起。
他接起电话,嗓音低沉:“说。”
对面汇报着什么,他淡淡应着,神情未变。
顾朝暄侧着头,看他眉眼线条在昏暗的灯影里显得分外冷峻。
她听不清那头的内容,只能听见他不紧不慢地回了几句:“知道了……按我说的做。”
他挂断电话。
顾朝暄忍不住问:“没事吧?”
秦湛予“嗯”了一声,声线沉稳:“没事。”
她又问:“那姜家那边——你打了人,总得交代吧?”
他转头看她一眼,唇角勾了下:“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今夜我只想醉卧美人膝。”
“………”顾朝暄无语,反应过来后狠狠拧了他一下:“还有人呢。”神经病。
秦湛予吃痛,笑得漫不经心,侧头在她耳边低声道:“怕什么?司机又不敢看。”
她被他这语气气得想翻白眼,却又懒得理他。
只靠在一侧,不再说话。
车在地下车库停稳,他不由分说把她从座位里捞起。
“自己会走。”她拧他一把。
“今晚不批。”他低低回一句,抱着人进电梯。
电梯一路上行,数字一格一格往上跳。到十八层,他仍没放她,单臂稳住,空出的那只手按门铃屏幕。
“密码。”他垂眼看她。
“你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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