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看,也知道是谁。
楚悦在对面,余光落在那一闪。
她没有开口问,只低头在备忘清单上添了一行:音响备机×1、麦头备用×2、同传间空调检查。
手指顿了顿,把手机屏幕划开——
十一:【她如果去上班,给我发个信息。】
早晨八点半发的。
楚悦在会议例会间隙扫到,简短、没有解释,末尾也没有标点之外的任何情绪。
她没立刻回,等看见顾朝暄出现在门口,才打了两个字。
来了。
她知道他们在闹别扭。
十一这样的人极少和谁用请求的语气谈一件小事;他向来是把人、事、变量全部装进一个能控的框里,给出“最优路径”,别人照做即可。
能让他退半步,说明那半步已经逼近他的边界。
楚悦想了想,把手机扣回案头。
她不打算插手。
高翻院的工作有一套冷静的“非介入”原则。
在场,但不评判;协助,但不卷入。
对人亦然。
她抬眼,看见顾朝暄正在把术语库最后的附表一页页压平,指甲修得很短,指节下隐着那种训练过的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