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官做到今天,”他盯着秦湛予,眼底泛着怒气,“连人都分不清了?”

    秦湛予抿着唇,没反驳。

    “顾家那一摊子事,你是没听说过?”

    秦云嶙的声音又冷又重,“当年那场案子,中央军纪委介入、国务院联审组彻查,整个系统都被翻了个底朝天。顾廷岳——”

    “滥权、贪污、勾结境外资本、挪用军工基金。连带好几个下属和一家央企副总一块进去。那可是震了整个中央的案子!你现在告诉我,你在跟他女儿来往?”

    “我喜欢她,我爱她,我为什么不能跟她来往!顾朝暄是顾朝暄,顾廷岳是顾廷岳,她对她父亲做过的那些事一无所知,也没参与过。她只是……被卷进去的人。”

    秦宁接话:“所以,上次你为了一个女人,打了姜家的那个小子,那个人是她?”

    那时她只听说儿子因为一个女孩打了人。

    她知道他向来稳重,自有分寸,便没放在心上。

    也没去细问那女孩是谁,只是想,能让他出手,大抵不是无关紧要的人。

    谁能想到,那女孩竟是落马官员的血脉。

    秦湛予的眼神动了动,沉默片刻,终于道:“是。”

    秦宁盯着他。

    她看着眼前这个儿子……她和那个人曾经以为的“理智延续”,他们婚姻破裂得体、安静,各自回归岗位,没有撕扯,没有遗憾。

    她一直以为,自己至少留给了他一点“清醒”的基因。

    可现在看来,错得离谱。

    她生了个情种。

    “那女孩,”秦宁深吸一口气,“坐过牢,你知不知道?”

    “知道。”

    “你到底在想什么,秦湛予!”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语气平静,但透着不容置疑的执拗,“我喜欢她,不管您同不同意,这件事我不会回头。”

    秦宁阖了阖眼,胸口那股隐隐的郁气被逼得更深。

    最后,她压下火气,缓缓问:“……你这是生了跟她一辈子的念头?”

    “是。”

    “不怕你仕途受影响?”

    “是。”

    “不怕人言可畏?”

    “是。”

    秦宁抿着唇,没再说话。

    秦言看了她一眼,又看向秦湛予,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那种家族长辈特有的沉稳与调和:“行了,阿宁,别他逼得太紧。”

    他坐在一旁,神色平和地靠着椅背,慢悠悠地道:“咱们秦家也不是随便就能被人指指点点的家庭,外头人想议论,得先掂量自己够不够分量。”

    他看向秦湛予,眼神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至于十一,他不是随便被人拿捏的性子。若真要走这一遭,他心里自有分寸。”

    秦宁的眉心微蹙,没接话。

    秦言继续说下去,声音不疾不徐:“我们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这孩子最像你,固执,冷静,什么事都自己消化。能让他开口承认喜欢的人,不是寻常人。”

    “他若真做了决定,就说明他不是被冲昏了头,而是想明白了该担什么、能担什么。”

    他顿了顿,转向秦云嶙,语气轻了些,“爸,您当年也是一腔热血闯上来的。秦家的骨子里,不缺胆子,也不缺担当。既然他有勇气去喜欢一个‘不合规矩’的人,那他自然也该有能力去承这个后果。”

    老爷子拐杖在地上点了两下,沉默良久,没再出声。

    秦言的语调更缓了:“孩子已经长大了,家里能给的庇护他都知道,也知道有些事,一旦做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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