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冷静一点!”

    秦湛予被拽得往后退了半步,呼吸比刚刚重了几分,却没有再上前。

    他盯着陆峥,喉结滚了一下,没再多说什么……所有能说的、不该在这里说的,都被那一拳砸完了。

    陆峥被打得偏了下头。

    疼意是有的,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剧烈。

    他抬手,骨节分明的指尖在嘴角一抹,指腹上沾了一点血,鲜红一小点。

    陆峥抬眼,向前一步。

    “秦湛予,”他开口,声音压得很低,“这么多年了,你就这一点长进?”

    话音刚落,秦湛予第二拳已经跟上来。

    这一回不再是侧脸,而是直冲他胸口。

    陆峥这次没再硬吃。

    他一把扣住对方的手腕,脚下往旁侧一错,肩膀顶过去,整个人顺势逼近,另一只手干脆利落地回了一拳——

    “砰”地一下,结结实实落在秦湛予的肋侧。

    “操——都疯了?!”盛时骂出声,伸手去拉。

    已经晚了半拍。

    第一拳换第二拳,第二拳带第三拳。

    秦湛予被那一下砸在肋边,身体微微一侧,眸色彻底沉下去,反手抓住陆峥的领口,将人往廊柱一撞。

    陆峥后背撞上去,发出一声闷响,眉骨蹙了一下,抬手扣住他的手臂,几乎是本能地又回了一拳。

    这一回,两个人都没再顾什么“体面”。

    拳头落在对方身上,闷响连着闷响,肩膀、胸口、侧脸,各挨了一两下。

    有人上前去拽秦湛予的胳膊,秦的肩线一绷,几乎要甩开;韩述从侧面抱住陆峥一把,硬把他往后拖了半步,脚下却被两人牵扯得踉跄了一下。

    衡庐门廊下原本摆着一盆不算便宜的松柏。

    两个人撞过去,花盆震了一下,陶瓷和石子的碰撞声清脆刺耳,幸好没真摔碎,只有几片松针抖落在地上。

    “够了!”程屿从后面赶过来,一边吼保安别过来,一边朝几个人使眼色,“还嫌摄像头不够清楚是吗?”

    牧忻州和连慎川一左一右死死扣着秦湛予的胳膊,几乎是架着把他往后拖。

    盛时和韩述一前一后堵着陆峥,硬生生把两个人隔开。

    空气里满是酒气、冷风,还有一点被激起来的铁锈味。

    秦湛予胸口起伏得厉害,衬衫前襟被扯得有些皱,领口那粒扣子彻底崩开,呼吸声压得很狠。

    陆峥嘴角的血被他随手一抹,抹得更花,颧侧隐隐青了一块,衣领歪着,袖口也被扯松。

    几秒钟里,谁都没说话。

    只有远处公路上的车声穿过院墙,人声被风一吹,散得干干净净。

    程屿先缓了一口气,扭头对保安摆了摆手:“这边没事,你们不用过来。刚刚有人滑了一下。”

    说完,又压低声音骂了一句:“都回各自的车上去。今晚谁再多说一个字,我明天就给谁家长打电话。”

    这一句半真半玩笑的话落下来,场面才勉强从失控的边缘往回拽。

    牧忻州狠狠拍了秦湛予一记:“走了。”

    连慎川手还扣在他胳膊上:“别站这儿了。”

    秦湛予没再挣,只凉凉看了陆峥一眼,眼神锋利,把所有话都咽了回去。

    陆峥也没说话。

    他用指腹随意按了按嘴角的血,抬手理了理领口,像是把刚才那几拳当作一场“意外冲突”,不打算留下任何可以被人读出来的情绪。

    两边的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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