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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对,狗可比他省心多了——至少狗不会分不清山上长着的石韦和瓦韦!”

    那老药商说着气呼呼叉了腰,脸上生着的那几道褶子,都因鼓气而被他扯了个溜平。

    祝岁宁虽在一旁看得颇有些乐呵,却也知道依着这老爷子和那小郎中的性子,这父子两个若再争执下去,他们这一行人今儿只怕也是不用吃饭了。

    ——所幸正当那小郎中缓过了那股蔫耷劲儿、打算再换个新角度与他老子争上一把的时候,厨子恰蒸好了鱼又炒好了做起来相对简便些的石鱼爆蛋。

    女人见此忙不迭上前接过了厨子手中捧着的木质托盘,继而有意提醒着众人似的,将那食盘不轻不重地落上了桌面。

    薄木的盘底磕在柳木桌子上鸣声清脆,那头已然几近剑拔弩张了的爷俩闻声一怔,而后便止不住地被那盘中菜勾得大流了口水。

    “哇——掌柜的,虽然我这也不是头一回来店里吃了……但你家这菜,闻起来怎么就这么香呐!”被那菜品吸引去了全部注意的小郎中抬手擦了把嘴角,一双冒了光的眼睛,直勾勾便紧锁在了那刚出锅来的酒糟鱼上。

    祝岁宁闻言不甚在意地弯了眼,一面上手将那几大盘子的菜都一一挪上了餐桌:“应当是这山上开着的客栈太少,客官先前在山里又是风餐、又是露宿的给累着了,这才觉得小店里的菜品格外香甜可口一些。”

    “好了,几位客官,这是你们要的酒糟鱼,石鱼爆蛋和糖醋萝卜条,另有一道冬笋香菇煨豆腐并上石鸡炖汤还在灶上候着,这两道菜做起来略麻烦些,还需得稍稍多等上些微功夫——我见几位近日似是多有劳累,这会子想来也当是饿了。”

    “不若我先给你们取过些饭来,咱先吃着?”女人如是提议,三言两语之间,便不动声色地将那险些又燃起来的“战火”浇得归于无迹。

    老药商也被那道酒糟鱼勾得再没了要收拾自家孩子的兴致,当即欣然坐定,对着女人稍显拘谨地一敛下颌:“如此,便麻烦店家了。”

    “对了,掌柜的,您这可有米汤能饮?”

    冷不防提出这要求的老药商这会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小老儿这两日在山里上下奔波得久了……颇有些想念煮饭时沥出来的米汤。”

    “咱们九江的早稻发硬,店里平素做的也都是沥米饭——自然是会有煮米时剩下的米汤的。”祝岁宁应声笑笑,“宋老板,你等着,我这就给你们打盆米汤来——甑子里的饭刚熟不久,那米汤这会也当还温热着,喝起来最是消渴养胃。”

    “好,那就有劳了。”老药商颔首,话毕便甚是矜持地等候起了他的米汤。

    一旁的小郎中显然是没他那个耐心——他像是被那菜香勾得受不住了,不等老板娘将那汤、饭送来,便立刻迫不及待地抄起筷子,硬顶着自家老爹欲要杀猪一样的眼神,也非得钳下那一小筷子的鱼肉下来。

    刚自蒸笼里取出来的糟鱼上烫得不能入口,奈何宋识礼嘴贪,这会便只得连呼带哈地可着劲儿捣腾了舌头。

    好在那鱼着实鲜得可以,倒不枉他冒着这要被烫出一嘴泡来的风险——待到口中的鱼肉略略冷却,醇厚浓郁的酒香并着那鱼肉久经发酵后的极致咸鲜,即刻便像是那山中突窜起来的云海似的,陡然迸透了他的唇齿。

    紧实而微带着些嚼劲的鱼肉稍有弹牙,自花椒粒内生出的点点麻味配合着酒糟的清甜,霎时便安抚了他那一嘴躁动的味蕾。

    并且……在细细回味之下,他好像还品到了一种微弱但清爽的、十分解腻又让人上头的果子味!

    一筷头刚出锅的酒糟鱼吃得小郎中一双眼里异彩连连,余下众人瞧见他这模样,亦忍不住随之纷纷动了筷。

    “嚯,这酒糟鱼还真是做得比我们在别处吃得都好吃多了啊……”某跟着老药商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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