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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归题围在傅五爷身边布菜,傅玉衡身后站着的却只有清茶。偏厅吃饭并不冷清,时不时能听见沈归题和傅五爷谈笑的声音,但傅玉衡却觉得自己被隔绝在外。
以往这样的场合沈归题总是像鹦鹉一样围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不是说这道菜花了多少功夫,便是说那道菜对他身体好。
总之一切都围着他转,怎么如今自己的身边竟如此空荡。
傅玉衡觉得头更疼了,下意识伸手,却摁住了伤口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当真是流年不利。
苏茉离开京城半年不足,他怎么就把日子过成了这样?
清茶看到侯爷越发苍白的脸色着急的用眼神示意自家夫人,可惜如今的沈归题根本不愿意多分一个眼神给傅玉衡,自然也看不见对方的异样。
“归题,你如今一个人打理侯府里里外外实在辛苦,若是有什么难处随时去清晖院找我,五爷虽说上了年纪,但脑子还是清醒的。”
傅五爷若有所指的斜了一眼食不知味的傅玉衡。
自从皇上拒绝为傅玉衡和公主赐婚后,傅玉衡便一蹶不振成了个只会在家里悲春伤秋的傀儡。
这句脑子是清醒的,在指谁,不言而喻。
傅玉衡心口一窒。
他不是第一日为自己的感情难过,这是第一次有人当着他的面狠狠扎他的心。
爹娘还在时,也只会偶尔说让他和沈归题好好过日子。
不过那都是新婚时候的事了。
后来爹娘或许也看开了。
他和沈归题就是强行凑在一起的夫妻,没有半点感情可言。若不是那是喝醉了稀里糊涂的圆了房,他们之间绝不会有孩子。
“没事把硕硕送去我那,我那小孙子贺儿快2岁,和硕硕玩刚好。你在外头行走也能安心些。”
傅五爷摇头晃脑,一副喝了酒的模样。
沈归题低着头,掩饰眼角的湿润。
上辈子,五叔公也曾派人来传过这样的话。
只是那时候他被侯府的事情搅得焦头烂额,连带着对侯府其他人也失去了信任。
对于五叔公说可以帮他照顾硕硕的话,也只当是客套,从未真的将孩子送去过。
后来硕硕得了天花,因为发现的不及时,耽搁了治疗,不过几日的光景就离开了人世。
“只要五叔公不嫌叨扰,侄媳妇竟然送硕硕去。”沈归题调整好情绪,重新扬起笑脸。
傅玉衡重重放下筷子。
傅五爷白了他一眼。“你这身子骨,难不成还能照顾孩子?”
傅玉衡踌躇几吸,再度拿起筷子吃饭,半个字都未曾说出口。
沈归题心中叹息,硕硕这辈子怕是得不到父爱了。
要不了几年傅玉衡就要魂归西天,那时候硕硕或许刚刚学会走路。
罢了,没有父亲的如何?
她一定会是个好母亲。
“五叔公,你别生气。侯爷就是这样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沈归题递上擦嘴的帕子。“现在他又伤着,心情难免烦闷,等身体好些了一切也就都好了。”
她这话不知道是在宽慰傅五爷,还是在宽慰自己。
上辈子她也是抱着傅玉衡迟早会回心转意的心态明日复明日的精心伺候,可他到底是为情所困,不肯喝药治疗,死的悄无声息,让自己那一肚子的问题,再也没个可以解答的人。
这辈子便就如此吧。
傅玉衡咬着这个季节特有的春橘金豆,心里愈发郁闷。
直到傅五爷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