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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沈归题也没有答案。上辈子她的时间都花在了侯府里,对于其他人其他事都是漠不关心。
“派人盯着,有什么异动随时前来回禀,我这边要开始算账了。”沈归题一只手放在算盘上,一只手翻着账本,噼里啪啦的算起来。
清茶在旁边站了一会才离开。
一出来,人还未站稳就被从侧面伸出来的一双手抓进了绣坊。
“怎么了?”清茶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知道这是绣坊里的绣娘。
云静婶双手拢在袖子里怯生生的开口。
“姑娘,你可否帮我向夫人讨个赏。”
“赏?”清茶不解。
“姑娘,我儿子…”云静婶未语泪先流,嘴里的话也开始含糊不清。
清查皱着眉,分辨了好一会才从他东拉西扯的哭诉里得知她家的孩子得了天花,大夫说若是没有一根老山参吊着命,竟然见不到盛夏的太阳。
这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实在是天大的事。
可偏偏他们这样的平头百姓是无论如何也买不起一根老山参的。
她男人原想着自己去山上找一找,却不慎踩到旁人布置的陷阱,如今摔了腿,同样休养在家。
断了半条生路的家,就这么颓败下来,云静婶这才厚着脸皮求东家救命!
这事情牵扯着两条人命,清茶拿不定主意。
“你先回去吧,等我将手头的事情忙完,再带你去见夫人。”清茶看着手里的东西迅速做了安排。
云静婶脸上泪痕未干,脚下一软,给清茶行了个大礼。
清茶赶忙上前将人扶起来,“快回去吧!等我忙完了自会去寻你。”
“多谢姑娘了。”云静婶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回了绣房,只是心思飘忽,手中的活怎么也做不下去。
其他人知道云静婶家里发生的事也没催她,都安静的陪她等着东家的传话。
清茶这几日为这两个绣坊打转,四处打听和秦家绣坊相关的消息。
可说来也怪,竟然没人知道那绣坊里有哪些绣娘,后院更是半个字都透露不出。
她都要怀疑秦家绣坊是个只有前门的空架子了。
沈归题听完这些却并不意外。
“让他们继续留意着,有什么事随时来禀。”
她活动着因为看了一天账而酸痛的脖子,站起身,动了动。
“陪我去东大街走走,咱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奇的小玩意儿?”
清茶知道自家夫人这是又要出去找灵感,自觉拿了荷包跟上。
一直守着窗口的云静婶眼看着她们出门,嘴巴张合几次,也没好意思说出叫停的话来。
冯婶子倒是在一旁急得直跺脚。
“你怎么不说话呢?夫人这会子出去了,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回来,多耽误一刻钟你儿子的命就多一分风险。你是不晓得这些吗?”
云静婶窘迫的抓了抓破旧的衣服下摆,低着头犹如丧家犬。
“婶子,我手艺不行,又不在夫人跟前得脸,哪里敢去找夫人说话?”
“手艺不行,好好学就是了。今儿个不行,明年还不行吗?”
李婶子在一旁插话。
“可…”
“你别可是了,你儿子和你家男人还等着呢。”
众人纷纷劝慰,给云静婶加油鼓气。
毫不知情的沈归题正站在门口等待。
倒不是他不愿意走,而是对面秦家秀坊的门口人实在是太多了,多的根本走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