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黑,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电梯口外面的光线,一只手按住即将要关上的门。
一股极淡的雪松和烟草味扑面而来。
熟悉到仿佛融入她的骨血里。
向挽按住楼层按键的手一僵,几乎没有反应时间,快步从电梯里出去。
可席承郁的手就在下一秒牢牢扣住她的手腕。
“想去哪?”他的声音喑哑低沉。
向挽的脸色冷峻,“你还想干什么!如果你是来跟我签离婚协议的,那我没话说,如果是为了其他事,请你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席承郁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他将向挽带进电梯,按下她住的楼层。
电梯门关上,向挽奋力挣脱,而席承郁没再用力扣住她的手腕,她用力挣一下往后迅速贴住电梯厢壁。
十几层的高度,向挽从未觉得有多高。
可现在她觉得每到一层时间就好像被延伸了。
好像怎么也到达不了她住的那层。
等一下电梯就到了,席承郁肯定会跟着她出去。
周羡礼回剧组之前给她留了保镖,以防席承郁再次找上门来,但向挽不想影响邻居们的正常生活,只让他们在附近待命。
向挽立即掏出手机,飞快找到保镖的电话,打了过去。
“有人骚扰我,麻烦你们来一趟。”
挂掉电话,向挽紧紧攥住手机。
席承郁扫到那通话记录界面,排在第二个,备注的“之州哥”,他极轻地冷笑一声,摘掉眼镜,随手放进大衣的口袋里。
电梯门打开瞬间,向挽并没有走出去,按住一楼按键,让电梯重新回到一楼。
而她待在电梯里,在监控覆盖范围内席承郁不敢对她做什么。
可是她却想错了。
席承郁伸手取消一楼按键,另一只手抓住向挽的手腕把人扯进怀里,眼底烧着一团火,“你什么时候跟段之州这么熟了?”
“你什么意思!”向挽的脸色因为被人羞辱而渐渐发白。
席承郁这么问,很明显是怀疑她和段之州有什么。
男人目光锁住她两只被怒火烧红的眼,沉声警告:“段之州的感情不是你可以玩弄的,离他远一点!”
一股怒火冲向全身,向挽气得浑身发抖,用尽全力将席承郁推开。
“你以为我在利用段之州报复你?”
“席承郁你有病吧!”
男人的后背撞到电梯厢壁。
席承郁咬牙闷哼一声,额头冒出冷汗。
向挽头皮发紧,想到那天晚上周羡礼下死手的一脚踹到他的背上,他们说他受伤了。
她狠心收回视线不去看他,大步走出电梯,又将电梯门关上。
走到家门口,她刚想把手机放进包里,才发现包没有在她手上。
吃完饭她去了一趟洗手间,回去的时候段之州帮她提着包,之后他们走出餐厅,段之州忘记把包给她了。
里面有她的工作证。
向挽一边解开房门锁,一边点开通讯录就要给段之州打电话。
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向挽指纹解锁的手猛然收回来,冷声道:“席承郁,我跟你已经……”
忽然一只戴着黑色口罩的手从她身后绕过来,白色手帕用力捂住她的口鼻。
刺鼻的芳香味吸入鼻腔,向挽瞬间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