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挽扣住那块牌子,她对席向南说:“我不要。”

    “席向南,我不喜欢这个胸针。”

    她开口的时候正是全场安静下来的瞬间,她的声音不至于传遍拍卖会场,但却清晰落入前后两排人的耳朵里。

    江云希目光平静,看了眼身旁男人搭在扶手白皙干净的修长手指,轻轻在扶手上点了一下。

    席向南无所谓地说:“一个亿,我能跟,你不用在乎多少钱。”

    “我要是喜欢,它就算是个破铜烂铁我都一定要得到,我不喜欢,它再漂亮,价值连城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向挽一脸认真地重申:“我是真的不想要。”

    这边的动静并没有影响到拍卖会的流程。

    很快,工作人员就将装有蓝宝石胸针的盒子捧到席承郁的面前,而席承郁利落在单子上签字。

    “席总拍下这枚胸针,不会是想送给他的红颜吧?”

    “我看江小姐一直看着那枚胸针,应该很喜欢,席总为博美人欢心真是豪掷千金啊!”

    “可我听说这个向挽是席太太,席总这样不是公然打她的脸吗?”

    “一个不被承认的席太太罢了,有谁在意呢。”

    向挽在一片小声议论声中悄然离场。

    她拢着披肩走在回主宴会场的路上。

    忽然肩上一沉,带着体温的大衣落在她的肩上。

    她呼吸一紧,回头看见神色略带担忧的段之州。

    “之州哥!”向挽笑了笑,“你怎么出来了?”

    段之州走在她身边,高大的身影替她挡住从玻璃窗缝隙钻进来的冷风,“喜欢那枚胸针?”

    向挽的脚步微微一顿。

    为什么大家都以为她喜欢那枚胸针呢?

    难道真的那么明显吗?

    当时席承郁送给她胸针,平常舍不得戴,又过去四年,几乎没有人知道那枚胸针曾经是她的。

    看着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在展台上拍卖,这种心情的确很难受。

    只是她更难受的是自己竟然还对胸针念念不忘。

    她摇了摇头,没说话。

    段之州安静地走在她身边,没有追问什么,只是再次看向她侧脸的眼神变得深沉了几分。

    拍卖会结束。

    外面飘着雪,陆尽撑开黑色大伞跟在席承郁的身边。

    车门打开,席承郁低头上车。

    “承郁!”

    在一片落雪中,段之州脚步匆忙朝他走来。

    段之州是陵安城最负盛名的绅士君子,更有从容不迫的气度,从来没有任何事能让他乱了脚步和分寸。

    席承郁的手扶着车门,眼神带了一丝深究。

    “那枚胸针你要送给云希吗?”

    “怎么?”

    席承郁的语气仿佛染了几分风雪的寒凉。

    陆尽微微蹙眉,段之州和席承郁兄弟二十几年,从不过问这些事。

    段之州走近一步,坦然道:“看你的意思是没有打算送给云希了,那就把它卖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