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致歉,让人慢去。

    ……

    承明宫。

    其地位于皇城中轴线的东侧,是历代受宠皇子或公主的居所。

    地段尊贵,殿宇轩昂,仅次于象征嫡长身份的长公主和太子殿。

    月光洒落,宫门前的汉白玉石阶一片雪亮。

    金色的铜钉在朱红的宫门上闪烁着威严的光。

    李德全亲自推开大门,侧身恭敬道:“殿下,请。”

    殿内早已被宫人打扫得一尘不染,香炉里燃着上好的安神香。

    所有的陈设,从紫檀木桌椅到苏绣屏风,从天青色的瓷瓶到西域毛毯,无一不是精品。

    “殿下若有任何需求,只管吩咐奴才。”

    李德全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夏清鸢的神色。

    然而他却失望了,不管怎么看,夏清鸢脸上都没有任何变化。

    仿佛这满殿的富贵荣华,于她而言,不过是山间的云雾,眼底的尘埃。

    全然不值得她重视!

    “知道了。”

    夏清鸢淡淡地吐出三个字。

    李德全识趣地退下,并体贴地为她关上了殿门。

    空旷的大殿内,只剩下夏清鸢一人。

    她走到窗边,看向外面影影绰绰的宫墙殿宇。

    这里很干净。

    没有静心苑那般浓郁的阴气,灵气也算充裕。

    但也多了许多不该有的眼睛。

    夏清鸢神识如水波般悄然散开。

    假山后,屋檐上,回廊的拐角处。

    至少有八道隐晦的气息,正牢牢锁定着这座宫殿。

    这些气息沉稳而内敛,不带丝毫法力波动,是纯粹的武者。

    夏清鸢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暗卫?

    不,更准确地说是监视她的吧。

    她这位父皇,帝王心术玩得倒是纯熟。

    她走到桌案前,从袖中取出一张空白的符纸。

    指尖灵力微吐,符纸无火自燃。

    一只由灰烬构成的纸鹤扑棱着翅膀,从她掌心飞起,穿透窗棂,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之中。

    京城南区,清风观内。

    一个身穿灰色道袍的老道士正盘膝打坐。

    他便是随夏清鸢一同归来的玄尘子,青阳子座下记名弟子。

    月上中天,一只灰色的纸鹤穿过窗户,轻盈地落在他面前,化作一行细小的金色文字。

    “安,联络旧部,静待我令。”

    玄尘子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随即起身,对着皇宫的方向深深一拜。

    与此同时,凤仪宫内。

    “砰!”

    一只上好的汝窑天青釉茶盏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碎裂成无数片。

    夏扶摇再也维持不住那副温婉贤淑的模样,美丽的脸庞因嫉妒而愤怒扭曲。

    “母后!您都看到了!”

    她声音尖厉,带着哭腔,“父皇他被那个野道姑给迷住了!”

    “一张破纸!就换来了一座承明宫!”

    “他把我这个为大夏祈福了十三年的福星置于何地!”

    “他把您这个皇后的脸面又置于何地!”

    皇后坐在凤塌上,脸色同样难看至极。

    她疲惫地揉着眉心,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扶摇,冷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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