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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守仁眼皮都懒得抬,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一旁的礼部侍郎钱大人连忙打圆场,“太傅大人,您可要多注意身体啊。”

    “年纪大了,国事虽重,也莫要太过操劳了。”

    “多谢钱大人关心。”王守仁心不在焉地拱了拱手,敷衍地应付过去。

    看到他蹒跚远去的背影,所有人一阵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总感觉今日的王太傅格外奇怪,却也说不上来到底哪里不对。

    早朝开始,几位朝臣按例禀报着各地政务。

    王守仁全程目光涣散,精神不属,皇帝好几次朝着他的位置看去,他都没发现异常。

    更甚至在众朝臣禀报结束后,王守仁还对着龙椅旁空无一人的地方翻动嘴唇,就好像在和谁争吵着什么。

    “太傅?”皇帝微微皱眉。

    王守仁一个激灵,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跪在地上告罪,“陛下恕罪,老臣……老臣一时失神。”

    旁边的钱大人立刻出班辩解,“陛下,太傅大人定是连日操劳国事,太过疲乏,还请陛下体恤。”

    皇帝看着王守仁那憔悴不堪的面容,挥了挥手,“既然如此,太傅便先行退朝,回府好生歇息吧。”

    “多谢陛下。”王守仁颤颤巍巍地起身告退。

    可当他走到殿门前时,却突感脚下一软,直挺挺地朝着门槛摔了过去。

    “老师!”皇帝猛地从龙椅上站起。

    几位离得近的大臣连忙上前搀扶,“王太傅!你怎么了王太傅?”

    “传御医!”李德全尖声喊道。

    两名殿前侍卫快步上前,直接架起了半昏迷的王守仁。

    皇帝也没了心思再继续,直接宣布退朝。

    太傅府。

    看到被侍卫送回来的王守仁,府内瞬间乱作一团。

    周明赶紧上前搀扶,“太傅,您哪里不舒服?”

    王守仁勉强睁开眼,无力地摆了摆手,顺着他的搀扶回到卧房。

    很快,匆匆赶来的御医坐在了王守仁床前。

    看到御医紧皱的眉头,周明上前躬身问道:“大人,我家太傅这是什么情况?”

    御医凝神诊脉片刻,并未答话,缓缓起身退至一旁,对身侧同僚拱手示意:“兄台且再辨证,以参详脉象虚实。”

    另一位御医随即上前,在床前坐定,重新为王守仁搭起了脉。

    接连五人轮番诊脉,最后汇聚一处低声讨论,眉宇间满是凝重。

    周明站在一旁,手心早已攥出冷汗,见他们终于停下讨论,忙上前一步追问:“诸位大人,我家太傅可是有什么疑难杂症?”

    终于,五人中年纪最长,身着暗纹锦袍的御医走出半步,对周明沉声道:“经我等诊脉,王太傅应当是心力交瘁,思虑过甚,邪气入体。

    这些时日他怕是连宵不寐,忧思郁结于心,以致气血耗损,脾胃也跟着虚弱下来,此症非一日之寒,需得静养调治,万不可再劳心费神。”

    周明心头一沉,忙躬身恳请:“那敢问大人,可有良方?只要能让太傅好转,不论什么药材,府中都能寻来。”

    老御医抬手安抚道:“良方易开,难在静养二字。”

    说罢转身提笔,在宣纸上快速写下药方,“先以参芪补气汤固本,再用酸枣仁汤安神助眠,每日辰时,申时各服一剂。”

    周明双手接过药方,如获至宝般贴身收好,连连应道:“多谢大人指点,下官这就去安排!”

    得到御医反馈的皇帝直接恩准了王太傅数日病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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