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半点周姨娘身上的戾气。

    不知怎的,他恍惚了一瞬,好像能从沈明棠的脸上看到娘的影子。

    沈明舟顿时觉得自己看花眼了。

    就在这时,秋月从外面进来,“夫人院子里的晚膳已经摆好了,说让奴婢请二姑娘和大公子过去用膳呢。”

    沈明棠当即就应了声好。

    她自然想跟母亲和哥哥一起吃饭的。

    只是沈明舟犹豫了下,“我今晚还有事。”

    “大哥有事?”沈明棠本不该问,可就在沈明舟说有事时,她心头莫名跳了下。

    像是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于是她故意多问了两句,“大哥刚刚还说跟我道歉,这会儿又说有事,到底什么事情比陪娘吃饭还重要?”

    沈明舟有些不好意思,“昨日我们几个同窗约了今晚一同去邢夫子家中吃饭,听说柳监正也会过去,再过半年就是科考,我想还是要去一趟的。”

    主要是,他们去邢夫子家中的机会是他主动求来的,若临时爽了约,怕是邢夫子会对他有意见。

    沈明棠却听到了柳监正三个字。

    柳监正,正是柳家那柳昭娘的父亲,朝中正二品的户部尚书,同时是国子监的监正,亦是朝中阁老之一。

    可她同时想到了另外的一件事,顿时让她手脚发凉。

    上一世沈明舟的死,她隐隐听下人聊着,似乎跟柳监正有关系。

    当然,并不是说柳监正对哥哥下手。

    哥哥是醉酒后失足掉落护城河淹死的,只是那酒是跟柳监正等人喝的,柳监正嗜酒,是人人皆知的事情,所以当时哥哥的死闹得沸沸扬扬,也将这位柳监正牵扯了进去,甚至还革除了国子监的监正之位。

    “哥哥会喝酒吗?”沈明棠又问。

    沈明舟虽有些奇怪她问得仔细,但还是点了点头,“想来会喝的,但我们不会多喝。”

    算起来,他们在夫子的眼里,都是学生。

    所以夫子并不会硬给他们灌酒。

    “别喝。”沈明棠目光紧紧地盯着他,胡乱扯了个借口,“纸鸢说,娘今晚可能还会高烧,若哥哥喝了酒,怕耽误事。”

    实则今日下午秦氏的高烧已经退了下去,只是她不得不寻秦氏的借口。

    沈明舟微微皱了眉头,有些不解沈明棠突然的强势。

    但他念及自己今日对她的所作所为,倒是也没反驳。

    大不了,少喝几口。

    万万不会让自己喝多就是了。

    见时辰差不多,沈明舟就先走了,沈明棠则起身去陪着秦氏用膳。

    秦氏已经听秋月说起儿子去跟明棠道歉之事,也知道儿子去了夫子家,见明棠过来,她心情极好。

    她自己也说不清,回回见了明棠,都觉得高兴。

    沈明棠则一如前几日般,给秦氏夹菜布菜,说说笑笑,将秦氏逗得合不拢嘴。

    似乎已经将沈明月所做之事都忘记了。

    一个时辰后,沈明棠扶着秦氏上了床,又看着她睡下。

    她寻了纸鸢。

    “陪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