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有天赋、拍出好作品,奖杯就会理所当然地递到你手里。这个行业的常态是失败。你必须习惯一次次满怀希望地重来,然后眼睁睁看着机遇从指缝溜走。”

    “多少如今的影帝影后,都曾靠烂片维持曝光。你也可能一样,需要用三部、甚至四部不尽人意的作品,才能换来一个真正的好剧本。”

    她语气稍顿,刻意加重了现实的残酷:

    “甚至——我只是举例——连我也可能失败,当我拼尽全力,却依然没能为你撕得应有的荣誉,让你与奖杯失之交臂,你承受得起吗?”

    文锦荷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但也深知无法抗衡所有资本。

    “正因如此,我才来找您。”时音迎上她的目光,“只有您成功走通过这条路——从一无所有到高朋满座,亲手捧出个大满贯影后,难道不比双金影帝更有成就感?”

    她笑盈盈地望着文锦荷:“文姐,您需要一个战士。签下我,捧红我,是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您可以去征服您曾经征服过,也本该属于您的山头。”

    “至于我,我比谁都清楚前路有多难。但我有非登顶不可的理由,所以绝不会放弃。就算这条路布满荆棘,需要我跪着走完,我也会倾尽所有,爬到终点。”

    她目光灼灼,一字一顿地重复:“我必须爬到终点。”

    文锦荷沉默片刻,将杯中咖啡一饮而尽:“你想进恒星吗?我可以签你,但不能保证只带你一人,我毕竟是恒星的经纪,有公司任务要完成。”

    “我不想签恒星。”时音答得干脆。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她刚刚脱离苦海,总不能吃一堑再吃一堑吧。

    “其实我更想和您个人签约……”时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我的律师说那样法律风险太高,她提了个折中方案,您名下不是有家独立的经纪公司吗?我们可以单独签一份影视约,分成方面我会让步,嗯……具体我的律师会与您详谈。”

    时音狡黠地眨了眨眼,学着李晅云淡风轻的口吻:“您可以把它当做一份兼职,我不想做众多艺人之一,我想得到您的偏爱。”

    替恒星打工,和培养真正属于自己的艺人,终究是不同的。文锦荷如今虽仍是恒星的人,但谁又能断定,她心底不曾有过自立门户的念头?

    “文姐,我知道现在的我不过是个一文不名的个体户,但如果有一天我足够强大,成立自己的工作室——”时音沉静而有力地望进文锦荷眼底,“我想请您做我唯一的,专属的经纪人。”

    她整个人沐浴在透窗而入的阳光里,眉眼通透,连发梢都闪着细碎的金光——那是独属于少年的,未经世俗磨蚀的璀璨锋芒。

    “我是个孤注一掷的人,希望您也能对我这个项目all-in。”

    文锦荷单手撑着下巴,慢慢地笑了起来。

    她感到全身的血液在无声沸腾,骨骼在微微战栗,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跃跃欲试,仿佛已摆出冲锋的姿态。

    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感击中了她,此前所有的迷茫、挑剔与等待,仿佛都在这一刻有了确切的答案:

    ——就是她了。

    文锦荷优雅地用纸巾轻拭红唇,抽出一份装订整齐的文件:“其实我今天带了份剧本出门,但原本并没打算拿出来。”

    她将文件推到时音面前:“现在,就当是见面礼,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时音接过剧本仔细翻阅。纸张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墨迹清晰。

    “屈导的戏,12集悬疑网剧,大IP,顶级制作班底,男主是段文霆。”文锦荷言简意赅。

    时音迅速在脑中检索:“屈导……是屈萍导演吗?”

    屈萍是业内少有拍悬疑剧口碑佳的女导演,以严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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