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受过渴,但现在身上两大袋水喝完了,她只觉得口渴得想喝自己的血。

    正当她脑袋发昏时,一道懒洋洋的讥诮声如隔着玻璃罩般传入她耳中。

    “你这傻女人,进沙漠也不会多备点水,我这有酒,你要喝吗?”

    朝鲁骑着马,站在沙坡上,仰头喝着手中袋子里的马奶酒。

    喝完,他带着薄茧的大拇指还蹭了蹭唇边的奶渍,眼底满是幸灾乐祸。

    夏牧溪深呼吸一口气,才忍下去抢他手中的酒的冲动,心底大骂这男的长的一副好皮囊,可惜长了一张欠揍的嘴。

    耳边男人还在喋喋不休挑衅她,“傻女人,要不要我带你去绿洲,那里的水可甜了……”

    夏牧溪闭上眼,心底琢磨着如何在沙漠中找到绿洲?

    眼前白光一闪,再次将她拉入学校空间,进入一个野外生存课的房间。

    骑马站在沙坡上喋喋不休的朝鲁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眼见骆驼上的小女娃一动不动,他心底一个咯噔,这女娃不会是中暑了吧!

    朝鲁立马翻身下马,上前扯了扯小女娃脏兮兮的衣袖,还没开口询问,小女娃就身子一歪朝他一头栽了下来。

    他猝不及防脚下沙子一滑,抱着小女娃两个人一同从沙坡上滚了下去。

    夏牧溪从学校空间里回归现实中,一掀眸就对上男人近在咫尺美得极具蛊惑性的脸。

    男人正呆呆地望着她,两只手却箍在她腰间掐了又掐。

    “你个臭流氓胚子!”

    夏牧溪双颊发烫,一个巴掌过去就呼男人脸上。

    她长这么大,还从没和男人这么亲近过。

    这下流胚子竟然敢掐她的腰!

    换做上一世,她随时都能进体校空间补充体力。

    可现下沙漠四下荒芜,孤男寡女,夏牧溪不敢多想这长得跟野狼一样的魁梧男人,会趁她体力不支干啥坏事。

    而且听说这地域有那种给骆驼配种的药,药效太猛,高大如母驼,都受不住抵抗,更何况她!

    那画面太惊悚,夏牧溪下意识又曲膝一个用力顶向男人胯下,抢走男人腰间的马奶酒猛灌几口后,就骑着骆驼逃也似的跑了。

    朝鲁整个人仰躺在沙坡上,丝毫没去理会胯下的疼痛,两只手还依旧维持着刚才掐腰的动作,看向女人逃跑的方向,魂都跟着飞走了。

    这女人的腰好像只有巴掌那么粗。

    就在刚刚他竟有一种错觉,好像他只要一个用力,那小腰就能应声折断。

    朝鲁整个人恍恍惚惚,手里攥着刚刚女人喝过的马奶酒酒袋,盯着女人唇瓣喝过的袋口,骑马朝着绿洲的方向走去。

    夕阳把绿洲染成流动的金,芦苇在粼粼波光里晃,像揉碎了一捧星子沉在水面。

    如梦似幻光影中,一抹娇小身影掬水泼向脸,第一层沙泥随水流走,露出的皮肤先泛着水润的粉。

    再洗第二把,沙粒裹着汗渍簌簌落下,竟显露出瓷白的下颌线,连眼尾被风沙吹红的痕迹,都成了白瓷上晕开的胭脂。

    水珠顺着她微翘的唇角滑下,滴在水面,漾开的涟漪里,她的眉眼忽然清晰。

    竟是比绿洲更晃人的景。

    沙坡上的朝鲁早忘了呼吸,只觉得喉间发紧,目光像被钉在她脸上般再也挪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