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儿子昨晚就已经通知过张氏了,她也答应了儿子,日后会服用汤药,直至弘昱长大成人。”

    直郡王说完便俯首埋面,静等皇阿玛发落。

    昨晚冒出来的荒唐念头,到底是让他践行了。

    他在皇阿玛面前说的话亦有七分真,此后无论他有多少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比不过弘昱在他心中的地位。

    他与伊尔根觉罗氏是少年夫妻,彼此扶持着走过了九年。

    皇阿玛和孝诚皇后亦是少年夫妻,孝诚皇后在的时候,也是皇阿玛一生当中最艰难的时候,他们是患难夫妻。

    弘昱是他的嫡子,太子也是皇阿玛的嫡子。

    多像啊。

    康熙先是觉得荒谬,后又胸口憋闷,这混账东西竟还拿他和孝诚皇后做类比,难不成孝诚皇后之死的责任也在他,是他想要嫡子,孝诚皇后才会在生保成的时候难产而亡。

    康熙忍不住将炕桌上的茶盏冲着老大扔了过去。

    茶盏直直的打在直郡王胸口上,茶水溅到衣服上,茶叶和碎瓷片落在地上、衣服下摆上。

    拉出太子和孝诚皇后,又说什么未来所有孩子都比不过弘昱,这是何意。

    是,他疼爱看重保成,可保成是太子是储君是国本,他难道不应该看重不应该疼爱吗。

    弘昱如何能与保成相比,保成是太子,弘昱将来充其量也只是亲王世子。

    他看重保成,却也没有置其他阿哥于不顾,哪一个阿哥,他没有精心教养。

    哪像保清这混账东西,居然打算在弘昱长大之前都不准备要孩子,还让明媒正娶的福晋喝避子汤药。

    不孝!

    “弘昱要长到多大,你觉得才算是长大立住了?”康熙冷笑着问道。

    直郡王没有迟疑,道:“十五岁,儿臣以为等弘昱长到十五岁,便算是立住了。”

    “朕看,不如等到弘昱有了儿子,有不止一个儿子的时候,你再要孩子算了,如此才安稳保险,才能成全你对伊尔根觉罗氏的一片深情。”

    他比谁都清楚保清的性子,重情重义不假,但不是个痴情种,皇家也不需要痴情种,如今这般倒像是脑袋里进了水,把人给浇糊涂了。

    就这还想与太子相争,该滚回上书房读书才是,好好学学孝经,重新学一遍史记,把脑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灌进去的水都清出来。

    “儿子有罪,让皇阿玛烦心了。”

    虽是请罪,但直郡王此刻内心已经不复来前的紧张,相反,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平静过。

    他幼时被寄养在宫外,六岁那年才回宫,而从六岁到现在已经二十年了,他与太子相争也整整二十年了,把自己争到了死胡同里。

    太子和太子党的人已经被他得罪的结结实实,便是他日后退让,也没有说和的余地了。

    正如同他也深恨太子一样,若有朝一日是他大权在握,他也绝不会放过太子,二十年来结过的仇怨,死过的人,都是真实不可磨灭的。

    可如果一直跟太子这么争下去,他现在已经能感觉到希望越来越渺小,甚至渺茫了。

    皇阿玛压着他的爵位多年不封,如今终于封了,也才是郡王,还一并封了老三做郡王,这其中或有保全之意,但更多的怕还是皇阿玛并不希望他能真正威胁到太子。

    在皇阿玛心中,最终要接过皇权的人始终都是太子,而他不过是太子的磨刀石。

    二十年了,他反倒一日比一日觉得太子之位难以撼动,而他进不了,也很难后退。

    此次他来面见皇阿玛,便是为了在皇阿玛面前后退这一步。

    有心大位之人,怎能在皇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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