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与黑盾碰撞,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骨仙被震得连连后退,手里的坛子“哐当”一声摔在地上,里面的指骨滚了出来,落在沈砚秋脚边。

    沈砚秋下意识地弯腰去捡。

    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指骨的瞬间,指骨突然化作一道青光,钻进了她的伤疤里。

    左腕的剧痛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庞大的力量,流遍四肢百骸。碎星剑的剑身彻底亮起,上面的符文与她伤疤上的符文遥相呼应,发出共鸣。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心竟浮现出一个和诛仙台一模一样的印记。

    而骨仙看着她掌心的印记,突然露出了极度恐惧的表情:“不……不可能……你竟然能……”

    他的话没说完,身体就开始化作飞灰,在青白色的光芒中消散了。

    随着骨仙的消失,残破的石桥和紫色天空开始扭曲、碎裂,像是镜面般崩塌了。

    沈砚秋感觉身体在快速下坠,白砚伸手想抓住她,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隔开。

    “沈砚秋!”白砚的声音越来越远,“去忘川渡口!找……”

    后面的话被风声吞没了。

    沈砚秋闭上眼睛,任由自己下坠。她知道,骨仙虽然死了,但事情远没结束。

    她掌心的诛仙台印记,骨仙没说完的话,白砚的身份,娘的真正目的……还有太多谜团等着她解开。

    而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艘小船上,身边的墨影睡得正香。船身平稳地在水面漂浮着,两岸是熟悉的灰雾和绿火。

    船头坐着个穿蓑衣的老者,正低头抽着旱烟。

    是摆渡人。

    “醒了?”摆渡人吐出一口烟圈,声音沙哑,“刚才在镜狱里,多谢你帮我拿回了‘镇船木’。”

    沈砚秋一愣:“镇船木?”

    摆渡人指了指她怀里的碎星剑:“碎星剑的剑柄,是用往生渡的镇船木做的。没有它,我这船可到不了回魂崖。”

    沈砚秋这才注意到,碎星剑的剑柄上,果然刻着一个小小的“渡”字。

    “您早就知道?”

    “沈夫人三十年前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摆渡人笑了笑,“包括让骨仙替你解开第一层封印。”

    沈砚秋浑身一震:“您说什么?娘她……安排了这一切?”

    摆渡人没直接回答,只是指着前方:“到了。”

    小船穿过一片浓密的灰雾,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渡口,渡口边立着块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字——

    忘川渡。

    而渡口旁,站着一个穿青色衣裙的女子,正微笑着看着她。

    那女子的眉眼,竟和沈砚秋有七分相似。

    “阿砚,我等你很久了。”女子开口,声音温柔得像春风,正是沈砚秋记忆里母亲的声音。

    沈砚秋看着她,眼眶瞬间红了。

    是娘。

    真的是娘。

    可就在她想开口叫“娘”的瞬间,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

    女子的左腕上,也有一道月牙形的伤疤。

    但那伤疤是淡粉色的,早已愈合。

    而沈砚秋自己的伤疤,刚刚才被青光修复,应该也是淡粉色才对。

    可她低头一看,自己左腕的伤疤,不知何时变成了深黑色,像一块洗不掉的污渍。

    这个“娘”,是真的吗?

    还是……另一个镜中影?

    摆渡人在她身后轻轻敲了敲船桨,发出“笃笃”两声,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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