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凛看着她的笑容,心里却泛出无法言喻的酸涩。

    这些年来,他一直逃避,却又万分想触碰到的东西就在眼前——

    那就是他们分开的这几年,她过着怎样的生活。

    江凛食欲全无,喉结迭动着,再开口嗓音莫名低哑:“在医院工作,是不是压力很大?”

    “压力肯定有,”祝遥笛顿了顿,“不过都还好。”

    “那你怎么排解?”

    “看书,运动,打羽毛球或者游泳。”

    祝遥笛回忆起一些煎熬的往事,感觉已那么遥远,“压力特别大的话,我很容易失眠,必须把自己搞很累才能睡……其实喝酒也行,但我们手术多,不能随心所欲地喝。”

    江凛沉默了很久。

    久到祝遥笛一碗饭吃完抬头看过来时,他才艰难地笑了下:“我记得你刚实习的时候,还偷偷打电话跟我哭。”

    祝遥笛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人艰不拆行不行?”

    “现在还会哭鼻子吗?”

    祝遥笛无语:“都快三十了,你说呢。”

    她回答着他的问题,给自己添了碗汤。

    江凛却久久未动。

    分手后的那几年,他想过很多次,想她过得顺不顺。

    他既希望她顺,又卑劣地希望她不那么顺,最好时时陷在懊悔之中。

    可当真知道她这些年的辛苦,想象中的幸灾乐祸并没有出现。

    他只感觉心脏像被一双大手捏着,胀得难受。

    他还是见不得她受委屈。

    -

    重逢以来,他们一起吃过四顿饭,今天这顿是最心平气和的一顿。从餐厅出来后,城市已是霓虹闪烁,晚风似乎也为此刻的放松而格外轻柔。

    “回哪边?”江凛走在旁边,高大身影投在地面,与她的影子擦擦碰碰。

    “春景华府。”

    “走吧,送你。”

    祝遥笛没拒绝,同他一起前往停车场,“麻烦你了。”

    车内冷气开得足,熏着淡淡的木调香。行驶的微震晃动身体,祝遥笛倚着靠背,看向窗外。

    很安静。

    这种安静有些奇怪。

    虽然晚餐时两人算得上融洽,但转换到密闭的独处空间里,微妙的不自然不知道从哪里又冒了出来。

    “这周回铂玥湾吗?”江凛在一阵沉默后率先开口。

    “嗯?嗯。”祝遥笛回神,看着他,“你是每周回?”

    “不一定,我的工作时间比较弹性,平时有空也会回去。”

    “怎么不把赵阿姨接去跟你一起住?”

    “她在铂玥湾有一群牌友,比跟我住快活多了。”江凛搓着方向盘,神色轻松,“而且距离产生美不是吗?”

    祝遥笛倏尔笑了下,江凛只模糊瞥见一点扬唇的动作,不明为何。

    然而祝遥笛只是笑笑,并不再有下文,话题莫名落空,她重新把脸别向窗外。

    车程很短,十分钟左右,春景华府就出现在眼前。

    江凛的车开不进小区,于是就找了个门口的临停车位。

    停好后,祝遥笛解开安全带,推门前转头看向江凛,“谢谢你送我回来,还有今天的晚饭。”

    江凛颔首,语气似不甚在意:“麻烦什么,住得都不远,送你回家还是去二院都很顺路。”

    这话祝遥笛没接,她笑笑,转身摸车门。

    但在门即将打开前,主驾上的男人忽然又将人叫住:“祝遥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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