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忽传来一句:“同学你好漂亮!”

    一下子,操场响起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校领导坐不住,黑着脸循声找人。

    祝遥笛一张脸“唰”地红透,她没在公共场合遇见过这种事,立刻就朝声源处瞪过去。

    那是高一三班的方阵,也在最前排,喊话的人正被领导揪住衣袖往队列外拉,他旁边站着一个非常高的男生,皮肤很白,肩宽背直,笑得很是开心。

    笑一阵,那人又转头看主席台,明明是凌厉逼人的眼型,眼睛里却闪动着比夏天更灿烈的色彩。祝遥笛与他的视线撞上,羞恼愈重,他却笑得比刚才更开心,让人无法错目。

    后来那个喊话的男生接受批评,在开学典礼的第二天跟祝遥笛道了歉。

    祝遥笛气是不气了,但对这种拿女生寻开心的人也没多余的话想说。

    上课铃嗡嗡响,她转身就要走。

    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欸——至于气这么久么?”

    祝遥笛回头,认出是那天那个笑得很开心的人。

    她面无表情:“你们拿女生寻开心,好玩吗?”

    “别乱讲,话可不是我喊的,”男生双手往上举了举表示无辜,嘴里说,“真这么生气,我俩也让你寻一次开心呗。”

    “谁要寻你们开心!”

    祝遥笛无法理解他们的脑回路,绕开人就走了。

    少年的声音遥遥跟在后面:“真不要?我俩可是心甘情愿的。”

    祝遥笛越走越快。

    “你要是改主意了就来三班找我们,我叫江凛,他叫谢纹洲,记住了吗?”

    鬼才要记住!

    祝遥笛充耳不闻,一溜烟钻进教室。

    回忆自带美好滤镜,即使现在想起,祝遥笛依旧想笑。但等思绪回归现实,情绪沉底,当中的差异反而让人心堵。

    茶几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祝遥笛扫一眼,是蒋欣萍。

    她把手盖上眼皮,六秒钟后,拿了过来。

    “妈,还没休息?”

    蒋欣萍估计是在敷面膜,声音含含糊糊的:“在泡脚。”

    她又关心道:“小江把你送回家了?”

    “嗯。”

    听筒那头有人在说话,好像是祝辛在找什么东西,蒋欣萍应付两句,继续追问祝遥笛的进展:“你们聊得怎么样?”

    “……我们不熟,没什么可聊的。”

    “你不聊怎么能熟?”蒋欣萍严厉道,“祝遥笛,想想自己的年纪,你高中同学都要结婚了,你还想挑多久!”

    祝遥笛没说话。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语气太重,蒋欣萍缓和了点:“我也不是说让你见一面就要怎样,但你总得接触接触再下定论。你说你这几年一直忙工作,要是下班有个人能依靠一下,不轻松点?”

    祝遥笛说:“我现在挺好的,没什么不顺心。”

    “那你一个人我们也不放心。”顿了顿,蒋欣萍话锋一转,“我问你,你跟小江加上微信没有?”

    “没。”祝遥笛单手拎着啤酒罐,盯着窗外的雨幕看。

    刚才接电话的时候她就在想,母亲会不会问问她,回来有没有淋到雨。

    然而没有,蒋欣萍只会责备她:“所以你今天就是来敷衍我的是吧?我真是不懂,明明你小时候又乖又听话,怎么大了——”

    祝遥笛打断道:“妈,我还有材料没看完。”

    蒋欣萍的话头一拐,抱怨起来:“几点了还在看,你是外科医生,眼睛还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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