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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多,暖阳当空时,大队长顶着草帽来敲门了:“光荣,小邱在家吗?”“在的,还在睡午觉。”
程光荣在院子里翻晒鱿鱼,朝屋里喊了声,刚睡醒的小两口立即爬起来。
他们夫妻俩洗漱出来时,大队长站在屋檐下跟程父说话,见到他们就说正事,“小邱,你姑父上午在县里出了意外,好像是被屋顶突然掉落的瓦片砸伤了。”
“哦,这事我知道。”
邱意浓回来后没告诉家人,但刚睡午觉前跟男人说了。
大队长一愣,“你知道啊?那你怎么不告诉黄家?”
邱意浓还没开口,黄婆子如同旋风般冲进了程家院子,她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一进来就指着她鼻子数落。
“邱意浓,你个没良心的,你姑父在县里出了那么大的事,被砸得头破血流进了医院,你倒好,明明知道都不来跟我们说一声,你这到底安的什么心?”
邱意浓对她可尊敬不起来,没给好脸色,“这话你去问你儿子,是他不让我说的。”
“他不让你说?这什么意思?”黄婆子一愣。
“我怎么知道啊,这问题你去问他啊。”
“我是去买药,正好在大门口碰到他的,他当时头破血流,手上也很长一道血口子,我以为他是被人打了想去报警,他拦着我不让,说是意外砸伤的。”
“我说通知姑姑来医院照顾他,他也拦着,说不必让姑姑担心,不让我去通知,我就找了医生给他处理伤口缝针。”
黄婆子见是这样,气势一滞:“那你回来也该告诉我们啊。”
邱意浓摆着一副不耐烦的态度,“是姑父特意叮嘱我的,他说伤得不重,就是缝几针,怕家里担心,让我别声张。他说等他缝好针,没什么大碍了,自己会跟家里说,我这也是顺他的意思。”
她这话说得合情合理,既解释了自己为何知情不报,又把“体贴”的帽子扣回了黄大潮头上。
黄婆子倒没有怀疑她的话,突然眼珠一转,立刻又找到了由头,拍着大腿开始哭穷:“意浓,你看你姑父这突然出事,家里实在困难,你之前借我们那两千块钱,是不是该还了?你姑父在等着钱救命呢。”
邱意浓静看着她表演,暗自翻了个白眼,“那两千块钱,我还给姑父了,你们家能不能串通下信息,少来我这里打主意啊。”
“什么?还了?你什么时候还的?”
黄婆子尖叫起来,她根本不信,不过大半个月的时间,她就还清了两千块钱?
邱意浓懒得跟她多废话解释,回屋取出那张叠得整整齐齐的字据,递给大队长,“大队长,这是姑父亲笔写给我的收款字据,麻烦您念给黄奶奶听听。”
大队长将字据展开来,快速看了一遍,清晰念着:“邱意浓向黄大潮借款人民币两千元整,现通过现金支付,已全部还清,双方再无债务关系,立此为据。黄大潮,1983年5月29日。”
念完后,大队长将字据展示给黄婆子看,“黄婶,白纸黑字,是大潮亲笔写的,手印也是他按的,小邱已经把钱还清了。”
黄婆子是不认识字的,但大队长不可能在这事上坑她。
她没听儿子说这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老脸皮耷拉着,啐了句:“还清了就好。”
说完,扭着屁股走了,可走了两步又停住,大声嚷嚷讨要:“邱意浓,这两千块钱,你借了一个月,你没给利息,必须补上。”
“要利息是吧,你等着。”
邱意浓往角落走,取出婆婆用来舀粪的瓢,大声问她:“黄奶奶,你想喝几盆?给个数,我保证不欠你一滴屎尿。”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