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

    风卷花枝,飞往太子眼前,他一如方才那般,不费吹灰之力抬手接住。

    未及姜渔反应,太子扬起眼睫。

    春风里,窗角金铃铛铛作响,姜渔愕然睁大眸,恰对上他漫不经心掠来的视线。

    他拈着那枝海棠花,若有似无一笑。

    喧闹的欢呼声盖过一切。

    军队继续向前。

    他便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带着花枝和柳环,沐浴最热烈的骄阳,最芬芳的花香,走向她再也看不见的道路尽头。

    ……

    姜渔抚摸照夜玉狮子的手掌一顿。

    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这天之后她们翘课的事暴露,还被罚抄写文章,她用了往日的手札来顶,被发现后又加罚十遍。

    那些曾经唉声叹气的时光,如今在回忆里也变得面目可亲了。

    往事如云雾渐散,就听初一兴奋地说:“没想到照夜玉狮子这么听您的话,不如您坐马上一试吧!”

    嗯?

    就这样,由初一牵着缰绳,姜渔坐到了马背上。

    她已经弄清楚照夜玉狮子听话的原因——她腰间挂着那枚傅渊的玉佩。

    闻到熟悉的气息,照夜玉狮子不再躁动,它驮着姜渔,慢慢地行走。

    直至走出马厩外。

    它突然一改平静的表象,撒开蹄子飞快奔向前方,它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初一急得追在后面直喊:

    “祖宗,别跑了!殿下要弄死我啊!”

    与初一焦急的态度相反,姜渔反而在马背笑出了声。

    她感受凉风扑面而来,握紧缰绳,内心没有丝毫害怕。

    照夜玉狮子无愧宝马之名,如此飞驰之下,姜渔仍坐得安稳。它很聪明,察觉姜渔是懂骑术的人,这才出了马厩开始飞奔。

    它一路飞奔到紫竹林外,仰头长啸,不停在原地打转,仿佛寻找着什么。

    姜渔知道,它要找的是傅渊,可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拍抚它的脑袋聊以安慰。

    傅渊自然听见了它的叫声。

    他原本正和赫连厄在书房谈事。

    他们的人同齐王起了冲突,赫连厄询问他是否要做些什么。

    他说:“按兵不动。”

    赫连厄:“这样也好,不会暴露我们的人。可丢了的差事,就这么没了吗?”

    傅渊神情散漫:“待陛下千秋宴,按计划行事,一切自然落定。”

    赫连厄心头一沉。

    “那个计划……恐怕会对您的身体有所损伤。”

    傅渊:“我的命已无价值,不若放手一搏。”

    赫连厄启唇欲言。

    傅渊抬眸,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不容置喙道:“去做。”

    赫连厄沉默良久,终是深深一揖,不复多言。

    忽而这时,别鹤轩外有嘶哑马鸣传来。

    赫连厄诧异地走出门外,手扶栏杆,望了过去:“咦,那位便是王妃吗?”

    “是啊,是她。”

    傅渊走到旁边,语气淡然:“她要骑马,就骑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赫连厄看到王妃冲他们挥了挥手,似乎是笑着,他受到感染,情不自禁以笑回应。

    傅渊轻嗤了声。

    姜渔以为他没看见,仍坚持不懈招手,他好整以暇欣赏了会,终于大发慈悲,懒洋洋抬了抬手掌。

    赫连厄觑眼看他,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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