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跟他计较,自己跑去走梯子。

    梯子很稳,是固定在那的,看磨损程度像上个主人留下,傅渊懒得拆。

    等她顺着梯子爬下,仰头一看,傅渊单手撑在身后,右腿屈起,眺望远方,看样子一时半会都不会走。

    他经常这样,姜渔也没放在心上,转头朝眠风院走去。

    路上刚好碰见开了药方,预备出府的陶玉成,对方和她聊了两句殿下的状况。

    走廊静谧,四下无人。

    姜渔犹豫少许,还是问出口:“殿下的腿,是否有治愈的可能?”

    陶玉成便道:“若叫我师父来,或可抱有一线希望,然草民医术不精,实无这份本领。”

    “敢问您师父是?”

    “崔相平。”

    神医崔相平!那年京都大疫,救了无数人的杏林圣手崔相平!

    见她目露惊诧,陶玉成悠悠地叮嘱:“除了殿下,没人知道这件事,王妃可千万记得保密。”

    姜渔凝噎:“……没人知道,您为何要告诉我?”

    崔相平云游四方,不知所踪,成武帝为求仙炼丹,遍寻其踪迹不得。若陶玉成身份暴露,恐怕会第一时间被抓进宫里帮着炼丹。

    这种事情,她宁愿不知道。

    陶玉成笑呵呵地说:“草民瞧着王妃面善,想必不会泄密,况且您与梁王夫妻一体,草民自然知无不言。”

    别说了,她都怕殿下杀她灭口。

    姜渔止住这个话题,问他:“要如何才能寻得崔神医?”

    “寻不到的。”陶玉成摇头,“草民也不过有幸遇见恩师,得其教导数载。师父他立志收集天下绝症顽疾,早就跑到岭南或西北也说不定。再者说……”

    再者说,师父他并非慈悲为怀的济世圣人,而是能看着病人痛苦哀嚎面不改色的冷心肠。

    最后一句话被他隐去,就让这位王妃留有一丝希望吧。

    “常言道生死有命,万般不由人。”陶玉成宽慰她,“事事皆如此,王妃不必太过忧心。”

    姜渔说:“您是大夫,也相信这样的话吗?”

    陶玉成说:“我信。”

    姜渔:“那敢问您以为,梁王的天命,是生还是死?”

    她以为不会得到答复,然而陶玉成微笑说:“必死无疑。”

    姜渔微微睁大眼眸。

    此时陶玉成话锋一转:“说到死,草民听文雁告知,您与梁王殿下似乎夫妻之事不调啊?”

    姜渔:“啊?”

    这两句话是怎么关联上的?!

    她忙尴尬摆手:“没有的事,我随口说的。”

    陶玉成语气淡定:“嗐,每个患者都这样讲。”

    姜渔:“但我是真的……”

    然对方已经自顾自说下去:“夫妻之事不调,恐怕一时难以治愈。说来也是奇怪,草民竟暂且无法查出病因,还请王妃莫要心急。”

    姜渔认命了:“……我不心急。”

    陶玉成呵呵一笑,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

    姜渔后悔不迭。都怪她,非要逞一时之快干嘛?简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好不容易送走陶玉成,姜渔只能在心里期盼殿下不知道这回事,不然九条命都不够他杀的。

    她郁闷地沿小路走着,忽觉额头清凉,伸手一抹,原来是下雨了。

    不由加快脚步,小跑到眠风院。

    雨不大,细丝绵绵。

    燕子斜飞低掠,掠过院墙外招展的花枝,掠过雨雾袅袅的紫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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