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渔说:“哦,真的吗?”
钱嬷嬷脸色发黑,但她被姜渔气了多回,不习惯也该习惯了,强撑着道:“您是王妃,初来王府,更应谨慎行事,莫辜负了淑妃娘娘的关照……”
姜渔心不在焉,摆手要打发她出去,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嬷嬷这是说的哪里话?”
但见珠帘被人掀起,进来的女子约莫四十上下,手持托盘,含笑说:“殿下吩咐了,不许打扰王妃休息,嬷嬷何必这么紧张?先让王妃用过早膳吧。”
说着将托盘放下,恭恭敬敬福身:“奴婢文雁,见过王妃。”
姜渔立刻叫她不必多礼,乘机道:“钱嬷嬷,你先下去吧,有事我会叫你。”
待钱嬷嬷满脸不忿地走后,文雁看向她梳了一半的头发:“王妃是要梳朝云近香髻?可要奴婢帮忙?”
“有劳姑姑。”姜渔点头。
“王妃请稍等。”
文雁出去一趟,回来时,拿着一面崭新的铜镜,摆到桌子上。
她开始为姜渔绾发。
姜渔望着镜子,她的手很巧,那如泼墨般的长发在她手里交叠,不多时就缠绕成型,以发簪稳稳固定。
“姑姑的手艺当真一绝。”
“都是从前在宫里学的。”文雁笑着谦虚,“王妃唤奴文雁即可。”
姜渔应下。去桌边用膳时,禁不住多问一句:“房间里不放镜子,有什么讲究吗?”
“并无,只是殿下不愿看见。您不必在意,只管放这就行。”
“可殿下会生气吧?”
文雁神秘一笑:“殿下许久不曾杀人,王妃不必担心。”
姜渔:“………”
她待会还是拿掉吧,别让傅渊瞧见。
再看桌上,一碗清粥,几碟小菜,依然十分素净。比起昨天的还算能入口,姜渔艰难吃光。
在她吃饭的空隙,文雁大致介绍了府里的情况,包括她自己。
原来她曾是罪臣之女,萧皇后怜惜她的才情,收她在身边做了贴身婢女。傅渊五岁册封太子,她便被派去东宫,一年前又自愿跟随傅渊来到梁王府。
“府内下人,皆由奴婢掌管。您有任何事,可以随时吩咐。”文雁道。
她言辞恳切,态度温和,姜渔心生好感,道:“我想在府里面四处逛逛,可以吗?”
“您是王妃,不消您说,奴婢也该带您熟悉王府。府里下人,稍后也会由您过目。”
于是用膳完毕,姜渔便跟着对方出了院门。
她住的地方叫眠风院,据文雁所说,梁王很厌恶这个名字,来的第二天就搬去了别鹤轩,倒便宜姜渔独享清净。
梁王府是四进三出的宅子,比之其他亲王小了一圈,位置也极度偏僻,它本是前朝所建,几经转手落到一位不得宠的皇子手里。
皇子早逝,宅子荒废多年,如今又赐给傅渊。
王府没有花园,那汪湖泊之后便是郊野,郊野之外有低矮山林,不知是否有野狼出没。
走出眠风院没多远,姜渔隐约听见马儿嘶鸣,仔细听了听仍未消失,侧首问道:“王府里养了马儿吗?”
文雁答道:“是,养了三匹马,一匹是殿下的战马,另外两匹是殿下怕它孤单,养来陪它解闷的。”
姜渔怕傅渊不喜,没有主动提出去看,继续向前走。
路过花房时,门口站着三个人,其中那对中年男女正为了什么事争吵,旁边的小少年不住劝架。
“这是我新栽培的杜鹃花,王妃肯定会喜欢的!”中年男人说。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