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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德的鱼竿做好了,和姜渔的图纸毫无二致。

    她谢过程德,拿着鱼竿去湖边,不远处就是傅渊所在的别鹤轩,怕吵到他,姜渔特地离得远些。

    别鹤轩虽叫做轩,实际更接近楼阁,有三层高,周围栽了圈紫竹。

    傅渊不准许任何人靠近。

    微风徐徐,水波荡漾。

    湖里荷花还没到开的时候,岸边停放一叶小船,配两根木浆。

    姜渔瞧得心动,便放下鱼竿,拉来连翘上船,说:“我们划到湖中心的亭子里看看。”

    连翘兴冲冲答应。

    可两人都没划过船,划到一半连翘的注意力就被湖面掠过的鱼影吸引,指给姜渔看:“小姐,这是鳙鱼吗?”

    姜渔探头看去,连翘也撑着船舷往外俯身,俩人重量一压,姜渔惊呼道:“船要翻了!”

    一只手撑了上来。

    从水里。

    姜渔看着那只稳稳扶起船身的手,水面漾开,窜出熟悉的脸庞。

    “初一?你怎么在水里?”

    初一抹了把脸,悲催地说:“殿下玉佩丢进湖里了,跟我说找不到不用回来。”

    姜渔已经回船中央坐好,闻言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得说:“好,那你接着找吧,不用管我。”

    初一苦涩地潜了下去。

    姜渔下意识望向身后,别鹤轩门窗紧闭,瞧不见傅渊的身影,她回头跟连翘接着朝湖心划去。

    这次划得很慢,连翘摘了片荷叶同她嬉笑。

    那嬉笑声隔了很远,仍传进别鹤轩内,傅渊和十五皆为习武之人,听得格外清楚。

    十五不动声色,手悄悄伸进怀里,摸了摸那块质地温润的玉佩。

    初一那个傻子,到现在都没发现,殿下根本不可能把东西丢进湖里,而是昨晚就赏人了。

    将他打发去湖底,只是嫌他太吵罢了。

    十五规规矩矩侍候傅渊作画,忽见殿下停了笔,冷冷地说:“两个人就这么吵,不知道的还以为府里养鹅了。”

    十五瞬间单膝跪地:“要属下去做掉她二人吗?”

    傅渊黑漆漆的眸一顿,落到他身上。

    十五义正言辞:“殿下的喜恶,就是属下的喜恶,殿下不喜欢谁,属下就帮您做掉谁。”

    傅渊平静搁笔,示意他:“低头看看。”

    十五依言俯首,日光从他身后斜照来,将他的影子拉长到桌脚下。

    傅渊开口:“原来有影子,我还当你是索命的厉鬼。”

    十五:“……”

    傅渊:“我的扳指丢了,去,和初一一起找。”

    十五:“!!”

    他心里叫苦不迭,惨兮兮地应下,转身飞落湖边,展臂,深吸气。

    扑通一声。

    姜渔和连翘顷刻转过头,见水花飞溅,还以为出了什么水怪。

    但见水波中央,一个年轻的侍卫凫出水面,吐着泡泡向她说:“属下十五,见过王妃。”

    姜渔扶了扶船身:“王爷又有什么丢了吗?”

    十五撇嘴,丢个鬼,就是赶他走。

    却不得不答道:“是扳指。”

    边说,边觑着姜渔的神情。

    和初一不同,从婚事定下,他就坚信新王妃是陈王派来的细作。

    是以他越看越想不明白,为何殿下对任何心怀不轨之人都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唯独眼前这个能一再容忍?

    从他默许婚事的那一刻,十五就感到极其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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