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吃得欢,姜渔也不禁微笑。

    可惜殿下今晚没鱼吃了。

    不过他都吃了那么久素菜,应当不会介意这一顿。

    ……

    傅渊看着眼前满满的素菜。

    “就这些?”

    “就这些。”初一小声说,瑟瑟发抖。

    傅渊的眼睛眯起来。

    姜渔,她还是跟在学宫的时候一样。

    不求上进。

    昨晚一个夜明珠便将她打发了,今天中午还装装样子,晚上却连装都不装。

    倘若她做得好,他自然会奖赏更多,可她竟丝毫没有意识。

    傅渊满脸不痛快,他不是个会忍受不快的人,尤其在小家伙摇着尾巴,欢天喜地跑来找他炫耀时。

    胡须残留的渣滓,足以猜出它享用了什么大餐。

    “嗷嗷嗷!”

    小老虎报复地冲他咧嘴。

    傅渊森然勾唇,命令初一:“把它送回山里,让它跟着那母虎好好学学该怎么打猎。”

    “得嘞,殿下。”

    小老虎被拽住尾巴,一脸懵:“嗷呜呜?嗷呜呜——”

    看它被拖走,傅渊这才面色平缓,起身绕过桌上一色的绿菜,出门吩咐十五:“给你了,去吃光。”

    十五:“……是。”

    早知道白天不贪吃那一口了,殿下果真睚眦必报。

    他苦着脸去桌边坐下。

    傅渊则抬脚直奔眠风院。

    姜渔却不在那,而是去了建有汤池的浴堂。

    这里久未有人使用,但平日打扫得很好。昨天姜渔提了一嘴,今天傍晚文雁就来找她,告诉她随时可以沐浴。

    因此吃了晚饭,姜渔就劳烦文雁带她过去。

    夏日未至,夜里多少有些寒凉,比起净室,显然来这里沐浴更加享受。

    姜渔把香糖果子和新做的酪茶带上,步入温热汤池中,别提有多惬意。

    她闭上眼睛,背靠池壁,静享这不多得的美好时刻。

    云雾缭绕,热气蒸腾,她甚至进入冥想状态,隐约听见助眠的哒哒声,宛如某个人的脚步。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冥想里会有和殿下特别像的声音,还叫她的名字:“姜渔。”

    是错觉吧。

    “王,妃。”

    殿下才不会叫她王妃。

    “……”

    一只冰凉的手搭到她肩膀上。

    “!!!”

    姜渔吓得果子都掉了。

    她僵滞扭头,那张从水雾中露出的,俊美又阴郁的脸,的确不是幻想会有的。

    傅渊来了。

    “殿下?你怎么会……”

    她张目结舌。

    不是吧,不是吧?在这里圆房,那也太突然了!

    这时傅渊开口:“为何不给我?”

    姜渔挣扎:“啊……殿下想要,也不是不行。”

    傅渊垂眸,视线从她湿漉漉披在身前的墨发划过,似未停留。

    姜渔呼吸一屏。

    但见他伸手,修长有力的手指落到白玉碟上……从中捻起一颗裹了糖的梅子。

    梅子选用五六分熟,肉厚核小,爽脆酸甜,难怪他会专门挑出这一个。但是——

    “等下。”

    傅渊含着梅子抬眸盯她,仿佛她敢说一个“不”字,今天就要淹死在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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