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孙子顶着,地陷了有咱老头子填着!你们只管抓人!谁敢拦,你就告诉他,这是咱的刀!”

    “得令!”

    冯胜一抱拳,转身冲着身后那群早已按捺不住的将士们吼道:

    “兔崽子们!听见上位的话没?”

    “平日里受的那鸟气,今儿个都给老子撒出来!那些克扣你们粮饷、欺负你们家眷的狗官,都给老子揪出来!”

    “吼——!!”

    数万将士齐声咆哮,声浪震得地皮都在抖动。

    这不是抓捕。

    这是复仇。

    是被压抑了数年的武人集团,对文官集团的一次总清算。

    ……

    城东,崇礼坊。

    一座三进的大宅院里,浓烟滚滚。

    “快烧!快烧啊!你想害死全家吗!”

    工部侍郎李大人披头散发,正赤着脚站在院子里的雪地上,拼命往火盆里扔着账本。

    火苗蹿起三尺高,映照着他那张扭曲惊恐的脸。

    “老爷……这……这些地契也要烧吗?”

    管家在一旁哭丧着脸,手里捧着一摞厚厚的契纸,

    “这可是咱们李家三代积攒下来的家业啊!通州三千亩良田,还有……”

    “烧!都烧!”

    李侍郎歇斯底里地吼叫:

    “命都要没了,还要钱干什么?只要没证据,那个朱雄英就不敢动我!我是两榜进士!我是朝廷命官!我……”

    哐当!

    那扇厚实的红漆大门甚至没来得及打开,就被一根巨大的撞木直接撞得四分五裂。

    一只沾满泥泞的战靴踩着门板碎片,迈进来。

    蓝玉。

    这位大明朝最桀骜不驯的凉国公,手里提着一把还在滴血的腰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身后,几十个如狼似虎的兵卒涌入,瞬间控制了院落。

    “哟,李大人,大雪天的,生火取暖呢?”

    蓝玉走上前,用刀尖挑起一张还没烧完的地契。

    火星子燎过纸张,只剩下半截。

    他凑到眼前看了看。

    “通州三千亩良田?好大的手笔。”

    蓝玉歪了歪头:“李大人,你这一年的俸禄才一百多石吧?就算你不吃不喝攒一辈子,也买不起这里头的一个零头。”

    “凉……凉国公!误会!都是误会!”

    李侍郎双腿一软:“这是祖产!这是我有功名在身,乡亲们投献的……”

    “投献你娘个腿!”

    蓝玉抬腿就是一脚。

    嘭!

    这一脚结结实实踹在李侍郎的面门上。

    没有什么“惨叫”,只有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李侍郎整个人向后仰倒,鼻梁骨完全塌陷,满脸鲜血。

    “给老子绑了!”

    蓝玉啐一口唾沫,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锦衣卫那边说了,这老小子家里有个夹墙。小的们,给我砸!把墙拆了也得把钱找出来!”

    “是!”

    士兵们欢呼一声,冲进内宅。

    紧接着,瓷器破碎声、翻箱倒柜声此起彼伏。

    但这群兵卒很有分寸,没碰缩在角落发抖的女眷,也没私藏一块银子。

    朱元璋那句“剥皮实草”还挂在耳朵边上,谁也不想因为贪这点小财把命搭进去。

    他们享受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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