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五十两?你打发叫花子呢!”
“那你拿走。”陈朝奉一摊手,整个人靠回椅子上,闭上眼睛,
“你现在就出门,去别家问问,看谁敢收。出了这个门,你被人当街拿下,可别说认识我陈某人。”
刘三彻底傻眼。
他就是个大头兵出身的狱卒,哪里懂这些门道。
陈朝奉的话半真半假,却正好踩在他的命门上。
他怕死。
可五十两银子……那也是一笔泼天横财了!
够他在老家盖三间大瓦房,再娶一房年轻媳妇!
他心里天人交战,最后狠狠一咬牙。
“行!五十两就五十两!算我刘三倒了八辈子血霉!”
陈朝奉的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一副割肉的表情。
他慢吞吞地从柜子里取出个五十两的银锭,重重拍在桌上。
“拿走吧,赶紧走。以后这种东西,别再往我这拿了,我这小店可经不起折腾。”
刘三把银锭一把抓过,沉甸甸的份量让他心里踏实了。
他对着陈朝奉千恩万谢,感觉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转身就溜走。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陈朝奉拿起那块玉佩,凑到灯下,贪婪地来回欣赏。
五十两?
这块玉,后面加两个零,都有的是人抢破头。
他要把玉佩藏在最隐秘的地方,等风头过去,找个手艺最好的师傅把字磨掉,那就是他陈家的传家宝!
……
雨不知何时停了。
刘三揣着银子,走在湿滑的石板路上,脚底下轻飘飘的。
他没直接回家,而是拐进一条小巷,在京城最有名的“李记烧鸡”铺子前停下。
“老板,来一只最肥的烧鸡!”
“再给我打一壶上好的女儿红!”
他从怀里摸出刚到手的银锭,在案板上一拍,发出“当”的一声闷响,豪气干云。
他忘不了那个还在诏狱里等死的“财神爷”。
这才是第一件宝贝,就换了五十两!
那小子既然能拿出这种东西,外面肯定还藏着别的!
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起码,不能让他舒舒服服地死了!
得把所有的宝贝都榨干净才行!
……
诏狱最深处。
当那股混合着酒香和肉香的热气飘进牢房时,盘腿坐着的朱熊鹰,睁开了眼睛。
鱼,上钩了。
“吱呀——”
牢门上的小窗被打开,刘三那张堆满奉承笑容的脸出现在外面。
“兄弟,醒着呢?”
他把油纸包着的烧鸡和一小壶酒递进来。
“哥哥我今天高兴,弄了点好东西,咱哥俩喝一杯。”
朱熊鹰没说话,接过烧鸡和酒。
他慢条斯理地撕开油纸,那烧鸡烤得焦黄流油,香气一个劲儿地往鼻子里钻。
他撕下一只肥硕的鸡腿,旁若无人地啃一大口,肉质酥烂,满嘴油香。
接着,他拔掉酒壶的塞子,仰头灌一大口。
刘三就这么看着他吃,看着他喝。
这小子,明明两天后就要被千刀万剐,可现在这副样子,哪有半点死囚的狼狈?
那悠闲自得的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自家后花园里吃宵夜。
这份镇定,让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