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心,纳投名状。

    “陛下。”徐辉祖上前一步,姿态放得极低,“殿下龙章凤姿,天日之表。宗人府玉牒俱在,身份确凿无疑。臣……无疑。”

    他说得很稳,很得体,挑不出任何毛病。

    但也仅此而已。

    他承认了朱雄英的身份,却对刚才那场风波,对朱雄英的处置手段,一字不提。

    这就是徐辉祖,万事求一个“稳”字,绝不多说半句,绝不多走半步。

    朱元璋的眼神冷下来。

    他要的不是这种官面文章。

    一直没说话的朱雄英走到徐辉祖面前。

    “魏国公。”

    “臣在。”徐辉祖躬着身子。

    “我听说,令尊中山王,用兵如神,一生稳健,从不打无把握之仗。”朱雄英的声音很轻。

    徐辉祖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这位小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先父之能,臣万不及一。”

    “是吗?”朱雄英笑了笑。

    “孤刚才在外面,做了一件事。”

    “把詹徽、齐泰那些带头闹事的官员,连同那三千监生,一并打包,发配到北平去修长城了。”

    “魏国公,你掌着中军都督府,是大明军务第一人。你觉得,孤这么做,稳不稳?”

    嘶——

    殿内响起一片抽气声。

    这个问题,太毒了。

    说稳,那就是赞同皇长孙用如此酷烈的手段对待文官,这是把整个文官集团往死里得罪。

    说不稳,那就是当面质疑新储君的决定,质疑皇帝默许的行为。

    徐辉祖感觉自己不是站在温暖如春的殿里,而是被架在火上烤。

    他的嘴唇动了动,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殿下……此举,或……有失仁厚……”

    “仁厚?”朱雄英重复着这个词,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

    “对一群拿着‘仁义’的刀子,想捅死孤,捅死孤爷爷的人讲仁厚?”

    “魏国公,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孤问你,今天午门外,若是孤拿不出证据,若是蓝玉没冲出来,若是孤爷爷心软了一瞬,现在会是什么下场?”

    “孤,会被他们用‘祖宗规矩’,钉死在耻辱柱上!”

    “孤的爷爷,会被他们逼着,承认自己连亲孙子都认不出来,沦为天下笑柄!”

    “到了那个时候,你徐辉祖,你魏国公府,会站出来替孤说一句话吗?你会为了一个‘死人’,去得罪那几千个手握笔杆子的活人吗?”

    “你不会!”

    朱雄英不等他回答,自己给出答案。

    “你只会关起门来,庆幸自己没有掺和进去,然后等着看,他们会扶持谁上位,再然后,去向新的主子,宣誓你的忠诚!”

    “这,就是你的‘稳’!”

    徐辉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朱雄英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

    朱雄英没有再看他,而是环视全场,目光从李景隆,从每一个勋贵的脸上扫过。

    “你们,都一样。”

    “你们的父辈,跟着我爷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打下了这片江山。到了你们这一代,刀钝了,血冷了,只想着怎么守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想着怎么在朝堂上和稀泥。”

    “文官逼宫,你们看着。”

    “他们要杀我这个皇长孙,你们也看着。”

    “你们在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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