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朱笔,在一张空白奏折上写下几个大字。

    “这叫资源置换。”

    他把奏折递给一直站在阴影里的二虎。

    “去,把消息放出去。动静搞大点。就说监国殿下要选几个‘自己人’,谁能进这博览会的前十名,往后大明的军需采买,就归谁。”

    “至于入场费嘛……”

    朱雄英把玩着手里的朱笔。

    “一万两银子,只是个起步价。上不封顶。”

    ……

    半个月后,南京城变了天。

    往日里运送漕粮的秦淮河码头,如今被堵得水泄不通。

    一艘艘雕梁画栋的私家楼船,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争先恐后地往码头里挤。

    船头上挂着的灯笼一个赛一个大,金漆的“苏”、“杭”、“扬”字样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

    码头边的茶楼上,早就没了空座。

    “好家伙!”

    一个穿着紫绸圆领袍的胖子趴在栏杆上,手里盘着两颗价值连城的狮子头,眼珠子瞪得溜圆。

    “那是徽州胡家的船吧?我看他们往下抬的那座屏风,那是整块的和田玉?这么大一块,宫里都未必有吧?”

    坐在他对面的是个留着山羊胡的瘦子,闻言冷笑一声。

    “怕什么?这时候不露富,什么时候露?”

    瘦子指了指下面那些忙碌的脚夫。

    “朝廷缺钱了。那位新回来的皇长孙殿下,说是要办博览会,其实就是想找咱们化缘。这是好事。”

    “好事?”胖子不解。

    “以前皇爷那是真杀人,剥皮实草,咱们有钱都不敢花。现在这位小爷,看来是个懂行的。”

    瘦子一脸精明,

    “他想要钱,咱们想要权。只要把这位爷哄开心了,皇商的帽子一戴,往后这长江上谁说了算,还不是咱们定?”

    正说着,楼下传来一阵喧哗。

    一艘五层高的巨型楼船靠岸了。

    跳板刚搭好,几十个家丁就冲下来,在脏兮兮的码头上铺上了红地毯。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下来。

    徽帮商会的会长,胡万三。

    “哟,胡会长亲自来了?”

    楼上的胖子惊呼一声,“看来这次志在必得啊。”

    胡万三站在码头上,也不急着走。

    他抬头看了看南京巍峨的城墙,又看了看那些对他点头哈腰的小商人,脸上全是得色。

    “京城,风水宝地啊。”

    胡万三转头对管家说道:“把咱们带来的那尊纯金打造的送子观音,还有那十箱子西洋钟表都备好了。今晚,本老爷要在醉仙楼摆宴。”

    “把请帖发出去,江南七省有头有脸的掌柜都请来。我要让京城的人看看,什么叫富可敌国!”

    ……

    奉天殿。

    早朝的气氛有些诡异。

    往日里那些喜欢死谏的御史大多已经在去北平搬砖的路上了,剩下的也都学乖了。

    但总有人看不清形势。

    “殿下!臣有本奏!”

    户部右侍郎王纯站了出来。

    他是苏州人,家族在江南有良田万亩,织机千台。

    朱雄英坐在监国椅上,手里拿着一份名单,头都没抬。

    “说。”

    王纯把笏板举过头顶,声音洪亮:

    “殿下举办万国博览会,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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