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道,
“现在的煤炭火不够硬,烧不出铁水里的渣滓。只有焦炭,才能把铁矿石化成最纯的铁水。”
他指着远处的秦淮河。
“我要在这里,挖一条引水渠,建三座洗煤厂,十座炼焦窑。还要把那边那座山头削平,建二十座高炉。”
朱雄英的手指在空中虚画,仿佛那里已经矗立起一座钢铁森林。
“这一片,以后就叫‘聚宝山工业特区’。”
“特区?”朱元璋咂摸着这个新词,“特殊的区?有多特殊?”
“除了爷爷和我,谁伸手,剁谁的手。没有圣旨,擅入者,斩。”
朱雄英的声音带着一股血腥气,
“这里的工匠,按军队编制管理,每人每月发三两银子,但也签生死状,泄密者,夷三族。”
朱元璋听得连连点头。
这味儿对了,这才是老朱家的种!
“成!这事儿咱准了!”朱元璋大手一挥,
“不过大孙,这动静是不是太大了?又是挖河又是削山的,那些文官怕是又要聒噪。”
话音未落,远处的小道上,一顶蓝呢官轿匆匆而来,后面跟着几个跑得气喘吁吁的绿袍官员。
轿子还没停稳,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就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
“不可!万万不可啊陛下!”
来人正是工部左侍郎,李原。
这老头平日里最讲究风水堪舆,是大明朝出名的“硬骨头”。
李原扑通一声跪在满地的煤渣上,痛心疾首地指着那些正在挖地基的士兵。
“陛下!聚宝山乃是金陵龙脉的分支,连着皇宫的气运!这里一旦动土,那是断了地气,惊扰了地龙啊!”
他一边哭一边磕头:“况且,这把石头烧成灰的法子,那是违背天道!祖宗之法,筑城当用土木,这……这奇技淫巧,只会招来天谴!”
朱元璋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天谴?”老皇帝冷哼一声,“咱杀的人比你吃的米都多,老天爷要谴咱,早就在天上排队了!”
“陛下!忠言逆耳啊!”李原梗着脖子,
“昨夜天象异常,太白经天,必是上苍示警!若是执意在此动土,恐有大祸临头!臣闻,近日城南城墙无故坍塌一段,这分明就是……”
“哦?”朱雄英突然开口,打断李原的哭诉。
“李侍郎是说,城南那段塌了的城墙,是因为我在聚宝山动了土?”
“正是!”李原瞪着朱雄英,“殿下年少,不知敬畏。这风水气运,牵一发而动全身……”
“那段城墙,是洪武八年修的吧?”朱雄英打断他,
“那时候工部尚书是谁?用的什么料?既然是祖宗之法,怎么才十几年就塌了?”
李原一噎,随即涨红了脸:“那是……那是雨水冲刷,年久失修……”
“好一个年久失修。”朱雄英笑了,笑得有些冷,“那咱们打个赌如何?”
“赌……赌什么?”李原看着这位皇长孙的眼神,心里莫名有些发毛。
“既然你说祖宗之法不可变,那我就用这‘奇技淫巧’,去修那段塌了的城墙。”朱雄英伸出一根手指,
“不要三个月,也不要十天。就今晚。”
“今晚?”李原瞪大了眼睛,“那段缺口足有三丈长!光是夯土就要十天半个月!一夜之间修好?殿下莫不是在说梦话?”
“如果天亮之前,我修不好,或者修好的墙不如原来的硬。”朱雄英指着身后那座冒烟的窑炉,
“这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