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接到的信儿,应天府尹吴良仁勾结商贾,昨夜抓了西山矿工家眷八百多人,说是要送去窑子抵债,还要治流民谋逆。长孙殿下这是……这是去救人了。”
“抓家眷?送窑子?”
朱元璋眯起眼。
“吴良仁……”朱元璋磨着牙,“好个父母官。咱给他们发俸禄,让他们牧守一方,他们倒好,把咱的百姓当猪狗宰?”
“陛下,那长孙殿下那边……”蒋瓛小心翼翼地问,“三千大军在京师调动,若是没有旨意,五城兵马司那边怕是要拦……”
“拦?”
朱元璋冷笑一声。
“谁敢拦?”
朱元璋背着手走到窗边,看着阴沉沉的天。
“咱的大孙子,这是在替咱行道。”
老爷子转过身,脸上哪还有半点怒气?
那褶子里全是兴奋,甚至带点幸灾乐祸的残忍。
“传旨五城兵马司,全给咱装瞎子!谁要是敢挡了大孙子的路,咱剥了他的皮!”
“还有。”
朱元璋舔了舔嘴唇,“备轿!不,备马!这种热闹,咱得亲自去看看。咱倒要瞧瞧,这小兔崽子手里那把刀,到底够不够快!”
……
午门外。
三千铁甲,黑压压一片。
没有战鼓,没有号子,只有甲片撞击的哗啦声,和沉重的呼吸声。
这是东宫卫率,是朱元璋留给太子朱标的最强底牌。
现在,这张牌握在朱雄英手里。
他骑在一匹纯黑色的战马上,身穿铠甲。
“殿下,人齐了。”
东宫卫指挥使策马过来。
朱雄英没说话。
他拔出腰间的转轮手枪,枪口指天。
“砰!”
朱雄英勒转马头,手中那个冒烟的铁家伙指向正前方——那个象征着法度和权力的应天府衙。
“目标,应天府。”
“前进。”
“挡路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