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与别人无关。

    ……

    崔诩死后的种种惨状,宁姮没有告诉宁骄。

    在她看来,阿娘早已将那段不堪的过往放下,不必再让这些污糟事扰她清净。

    只是民间议论沸沸扬扬,宁骄终究还是听到了风声。

    得知崔诩身败名裂,死无全尸,她沉默了片刻,随即释然一笑。

    那天晚上,她特地把全家人都叫回小院,热热闹闹地吃了顿麻辣火锅,席间谈笑风生,足见她内心的喜悦。

    宁骄自然是恨崔诩的,恨他当年的背叛、窃取,乃至狠毒灭口。

    但她从未想过要亲手弄死他。

    不是不想,而是骨子里的某些准则让她“不能”。

    她毕竟是现代灵魂,哪怕在这个时空生活了将近二十年,某些根植于心的观念依旧无法彻底磨灭。

    ——杀人,是律法,也是道德底线。

    她可以冷眼旁观崔诩的报应,但若真让她亲自策划夺人性命,恐怕余生都难逃梦魇。

    而宁姮土生土长,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对于该杀之人,她从不手软。

    ……

    解决完殷璋和崔诩,宁姮彻底闲了下来。

    主要是被心有余悸的陆云珏勒令在府中静养,美其名曰“月子必须坐满双月,否则会留下病根”。

    倒也不无聊,美人夫君在侧,红袖添香。

    偶尔,那位尊贵无比的情夫也会寻个由头上门,或是探视表弟病情,或是打着商议朝政的幌子,实则目光总若有似无地绕着她转。

    再加上赫连清瑶来得十分勤快,几乎和秦宴亭出现的频率持平。

    一个铆足了劲儿想撬墙角,茶言茶语;另一个则纯粹是喜欢这里的氛围,逗弄小孩子。

    府里时常充满欢声笑语,十分热闹。

    赫连清瑶甚至暗戳戳地提出,“表嫂,能把宓儿借我玩……不是,照顾两天呀?”

    宁姮:“……”她都听见那个“玩”儿字了好吧。

    况且小孩子除了吃就是睡,有什么好玩的。

    “你不嫌孩子闹腾?”

    自己都还是个半大姑娘呢,能顾得上?

    “不啊,宓儿特别乖,和其他孩子都不一样。”

    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话,襁褓里的小宓儿十分配合地伸出手,像小猫似得开爪爪,嘴里发出“啊啊”的奶声。

    那玉雪可爱的模样,确实谁抱着都舍不得撒手。

    宁姮看着女儿,却还是摇了摇头,“最近不行,你表哥的慈父还没当够,肯定舍不得。”

    “这样吧,再过一个月,可以接去你宫里住两天。”

    如今是冬月十四,再过一个月便是腊月了。

    赫连清瑶连连点头,随即又好奇地问,“再过一个月,表嫂你预备做什么去?要给宓儿办百日宴吗?”

    可算算日子,宓儿的百日宴还在后面呢。

    宁姮勾起一抹带着些许神秘意味的浅笑,轻轻点了点赫连清瑶的额头。

    “这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