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及笄了,柳氏作为当家主母,将适龄的侄女带来太后举办的宴会见见世面,也是情理之中。
宁姮也不记得见没见过她们了,反正她根本就没把将侯府当作自己的家,对这些人全无兴趣,也懒得花心思去记,连人名和脸都对不上号。
“见过王妃。”薛招和薛筠规规矩矩地向宁姮行礼。
宁姮虚虚看过两人,长得都还是多标致的。
“起来吧。”
柳氏见宁姮眼神掠过她们,却独独看都不看自己这个“母亲”一眼,心中不免酸涩难言,却又无可奈何。
薛婉肚子已经八个多月了,高高隆起,行动略显笨拙,面色却有些异样的苍白消瘦,不见多少孕妇的丰润光泽。
她低声唤了一句:“姐姐……”
以前的薛婉,处处都想和宁姮别苗头,争个高下。
但自从亲眼目睹宁姮射杀巨熊,养的那只老虎凶残地将南越王子当场啃食……薛婉是真的怂了,发自内心地感到恐惧。
她再也不敢,也生不出任何心思去针对宁姮。
她甚至无比后悔,当初为何要将宁姮的秘密透露给崔熙月那个蠢货。
若是崔熙月暴露出去,被宁姮查到是她在暗中操作,一个不高兴,自己岂不是惨了?
会不会也被那只老虎给……光是想想,就让她夜不能寐。
孕晚期本就辛苦,心中又揣着这般沉重的恐惧和压力,这才使得薛婉愈发憔悴,整个人都透着股惶惶不安的气息。
宁姮倒是没想把薛婉如何。
同为女性,在这世道生存本就更为不易,她给予的宽容总比对那些男人要多上几分。
见她孕相不佳,宁姮脚步微顿,出于医者本能提点了一句,“胃不和则卧不安,看你气色,应是脾胃虚弱,回去可以炖些百合莲子药膳,顺便让你丈夫给你换个决明子配菊花的药枕,能睡得好些。”
薛婉彻底怔住,难以置信地看着宁姮。
……她这是在关心自己?
目送宁姮云淡风轻地离开,薛婉仍有些反应不过来。
一旁的薛招却按捺不住好奇,小声问柳氏,“大伯母,睿王妃好歹是您的亲女儿,怎的你们连话都不说一句……这么不熟的吗?”
像是被戳中了痛处,柳氏的表情变得难看无比。
何止是不打招呼,那外孙女儿出生这么久,都没说抱回侯府给他们看一眼,全然不把他们当作家人。
薛筠心思细腻些,轻轻拉了拉薛招的衣袖,“招儿,太后宫中,不可妄议。”
薛招不服气地撇撇嘴,小声嘀咕,“本来就是嘛,还不让人说了……”
这边,宁姮刚与太后见了礼,就被赫连清瑶亲热地挽住了胳膊,“表嫂,蝉师傅,你们可算来了!”
宁姮是:“……”蝉师傅是什么鬼?
听着很怪的样子。
“诶,怎么没把宓儿抱来给我玩?”她语气带着明显的失望。
她旁边是沉静温婉的赫连清玥,“表嫂。”
“公主安好。”
宁姮先跟赫连清玥打招呼,才对赫连清瑶解释道,“小孩子顽皮,抱来宫里也是吵闹,在家睡觉呢。”
连小九这没心没肺的,都能看出和她亲哥长得像,这孩子露面的风险太大了。
宁姮琢磨着,还是等日后认祖归宗了,想办法给小家伙弄个人皮面具什么的,出行才方便。
太后无奈摇头,“你这丫头还说不成亲,现在成日里就惦记着别人家的娃娃,真是个长不大的。”
旁边有其他诰命夫人笑着-->>